蓝染也在观察着情势。

他虽然不知道人工岛上发生了什么，但斋藤和史塔克离开了人工岛之后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注意到了。

蓝染不需要到处移动，他只需要进入乌托邦这片区域人们的潜意识大海即可，在这里他能够隐晦观察到这里所有人的行动。

当然了，如果有人防备着心智体的入侵那么也是观察不到的，而且人如果太谨慎的话也会注意到他的观察，比如极光会的人都有注意到这方面，他贸然入侵便会引起他们注意，所以蓝染没有太多关注。

而且还有一片区域他也是无法注视到的，那就是人工岛那边。

而当时史塔克与斋藤一个重伤一个昏迷，当然不会注意到蓝染的窥视，所以蓝染便注意到了史塔克背着斋藤来到了外界之后，僧正出现并出手重创了史塔克且带走了斋藤这一事。

至于带走之后发生了什么事，蓝染并没有注意到。

极光会的人在保守秘密这方面做的很好，蓝染一开始还不知道为什么，但现在听到他说他们的敌人也是和自己同一途径且更加强大，那就没什么疑惑的了。

毕竟他们如果做不到这点恐怕早就被那个连名字都不能说的男人玩死了。

而至于斋藤不老不死为什么会站在僧正这一边……

也很简单。

因为这并不是斋藤不老不死。

或者说，这具身体的确是斋藤不老不死，但操控她的却不是那个救赎蔷薇的‘死神’。

从她的细微表情来看，这个斋藤不老不死和之前有着很大的变化。

他顿时想到了哈斯沃德曾经说过死神的不死者每过六十年便会‘死去’，然后丧失全部记忆的再次苏醒。

斋藤不老不死应该是在受到重创之后借助不死者的特性复活，然后失去了记忆，而极光会便趁这个机会让她误以为自己是极光会的成员。

而事实也的确是相差无几，僧正带走斋藤不老不死之后便发动了六道交叉，直接让斋藤不老不死进入到了‘失忆’这一过程之中，并让‘完全恢复记忆’这个结果被无限延期。

而之所以是完全恢复记忆，是因为僧正的确还让斋藤恢复了一些记忆。

那就是她在过去作为护廷十三队六番队队长之时和他这个十三番队队长并肩作战之时的记忆。

因此斋藤才会这么快便相信僧正的说辞，至少现在她的确是在以极光会这个立场进行战斗。

僧正再次发动能力让斋藤恢复了伤势之后，她便在观察战斗的局势，从而伺机出手。

斋藤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死人’，所以在蓝染没有注意到的她可能会加入战场的情况下都没有发现她。

斋藤同样是序列三的摆渡人，并且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她本身也差不多达到了死神极限的水平，总体上来说她和蓝染也差不多是同级，所以在有所准备的情况下隐瞒下自己并不是一件难事。

而她既然在此刻出手了，又岂会就只有这种程度？

苍白火焰错身而过，但哈斯沃德的身体仍然在向着死亡之河的彼端逼近，因为斋藤便是摆渡生死之人，她想要让人死亡，根本不需要任何动作，仅仅只需要眼神便足够了。

“瞬哄·狂泣叫唤之死墓之王！”

经过数百年所磨练出来的瞬哄，和卯之花一样达到了瞬哄的最高境界，虽然失去了过去的记忆，但是战斗的本能并没有被舍弃。

斋藤一声大喝，浓郁的死亡之力直接化作了一道灰色的河流布满大空，在这河流之中，斋藤不老不死便是唯一的摆渡人。

由她来操控谁是生，谁是死！

哈斯沃德是陷入死亡河流最深的，他的身体极速的腐朽，眨眼间便成了一个老头的模样，一个和他同级的强者在骤然之间偷袭，这简直是致命的。

如果不是在关键时刻他预知到了自己的未来从而躲避了斋藤最开始的一击，恐怕他现在已经死了。

然而即便如此，他还是陷入到了死亡的泥沼之中！

但就在斋藤和僧正准备趁机杀掉哈斯沃德的时候，突然之间内心一阵狂暴的意志涌动，正是蓝染发动了‘瘟疫风暴’，这是一种将心智剥夺与精神瘟疫结合起来的招数，而这种招数对于精神状态不好的人来说是致命的！

之前在战斗的时候蓝染表悄然在僧正的心灵岛屿上种下了精神瘟疫的‘传染性疯狂’的种子，而当斋藤出现之后，那种子便也传到了她的心灵岛屿之中。

而且这种招数对斋藤的作用是极大的，种子发育时间最久的僧正虽然感觉到了一阵混乱但随着他发动六道交叉之力便将这种失控延后到战斗之后去了，然而刚刚被传染的斋藤却几乎是在瞬间便失控了。

这是因为斋藤体内积攒的疯狂因子要比僧正要强很多，僧正体内虽然也有源一植入的灵之虫，但也仅仅只是一只灵之虫而已，并没有继续融合其他的灵魂精髓或者说非凡特性材料。

而斋藤却是直接融入了拜勒岗这样一个强大的瓦史托德的灵魂精髓，并且在没有任何仪式的情况下直接到达了序列三的程度。

如果不是她本人活了千年，又是队长级的人物，意志力足够强大，恐怕她早就发疯了。

即便如此，她也陪着史塔克一起被折磨了相当长的时间，后来好不容易凭借着后续的扮演消化了一些非凡特性，这才稳定下来。

然而现在随着蓝染的一记瘟疫风暴，那股混乱顿时再次爆发了，原本正要将哈斯沃德拖入死亡的斋藤一下子将力量无差别的向着四周扩散了出去。

僧正感觉到一阵头疼，他之所以没有让斋藤陪着他一起进攻就是因为想到了蓝染的能力，本来想着让她暗中偷袭两人配合速杀一人，但却没想到哈斯沃德在最后关头本能的预知到了死亡从而避过了那一击。

此刻斋藤的力量又分散开来，针对哈斯沃德的那一部分已经不足以杀死他了，而且他也得先面对暴走的斋藤不老不死。

虽然他可以直接过渡到斋藤的神智恢复过来，但那消耗的灵力实在是太多了，在与蓝染战斗的情况下消耗那么多的力量明显是不智的。

但就在他思考的时候，却发现蓝染并没有趁机追击，反而带着哈斯沃德直接离开了斋藤不老不死所产生的瞬哄领域。

僧正知道，这一次的任务算是失败了。

他对斋藤不老不死发动了六道交叉，想要让她暂时跳过‘暴走’的这个过程。

但当他发动了六道交叉之力之后却突然愣住了，因为……

发动这个能力所消耗的力量要比他预想的要低上很多。

他突然一愣，下一刻却突然瞪大了双眼，因为一把附着着苍白火焰的长刀从身后直接刺穿了他那本就衰老的身体！

那暴走的斋藤不老不死赫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但是……

他身前的这人是谁？

在僧正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他面前的那个斋藤不老不死竟然消失了？！

是幻象？不，他的确是发动成功了六道交叉，所选择的对象也是斋藤不老不死，这不可能错的。

可是，怎么会出现两个斋藤不老不死？

他顾不上想这么多，只能再次发动六道交叉，在被斋藤使用死亡之力杀死之前尽快的抚平她的失控状态。

“当然可能会出现两个人了。”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源一缓缓从暗中走了出来，他澹澹的说道“因为除了现在的斋藤不老不死，还有着历史之中的斋藤不老不死。”

“历史……”僧正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他当然认得源一，他不禁问道“你做了什么？”

“一点点幻象，外加一个历史投影。”源一走到僧正面前，僧正身后那暴走的斋藤已经逐渐缓和了下来，但也因此让僧正几乎耗尽了自己的力量。

刚才那个消失的斋藤不老不死是他用历史投影制造出来的，并使用了一定的幻术混淆了一瞬间僧正对位置的判断。

僧正与蓝染和哈斯沃德的战斗已经耗费了不少灵力，又对一个冒牌的斋藤不老不死和真正的斋藤不老不死使用能力来让他们跳过精神失控的阶段，因此消耗的力量已经过多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真正的斋藤在背后刺他的那一剑，失控状态下的斋藤可没有手下留情。

“乌托邦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这是女神的意思，所以……”

源一挥动着斩魄刀，眼神中略带一些怜悯，他轻声说道“再见了”

然后斩下！

但是，就在源一即将斩中僧正的时候，僧正勐地拉着斋藤不老不死消失在了这里！

又是瞬间移动，只不过这一次是带着斋藤一起跳跃距离，这让他本来就受到重创的身体雪上加霜。

他直接带着斋藤来到了极光会在乌托邦的安全屋，这个时候体内的死亡之力几乎快抑制不住的爆发出来了，他只能使用自己最后的力量想要将死亡之力的爆发继续向后推移。

而在这个时候，暗天使出现了。

僧正和哈斯沃德已经被重创，剩下的，就只有一个蓝染惣右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