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惊天秘密

作品:《从流金岁月开始游历诸天

这两人来往言说,萧文听得着急。担心桓愈真的离开,他连忙拉住桓愈的胳膊,急切地说道:“先生若是远去,南萧可谓是再无诗书!”

桓愈澹然地笑了笑,缓缓地说道:“故土的确难忘,可桓某毕竟想要治学传道。若说此时环境,非南萧不足以令某安心。”

萧文听了大喜,周生辰略有失望,却仍能谈笑自若。

“说到请先生北去,不如说周某大胆前来拜会先生。就是有刀斧加身之险,却也不能阻挡在下这份渴求之情。”

说罢,他再对桓愈施了一礼。

握着他的手臂,桓愈动情地说道:“周先生大义大情,桓某何以为报!”

“桓先生也不必纠结。以在下考量,或许用不了十年八年,先生定可坦然游学于天下。”周生辰回复着说道。

桓愈慨叹一声,再拱手说道:“在下说来惭愧,号称修史,却连天下事都难以看得分明。”

这两人一来一往,萧文在旁边听得着急,却又不敢说出疑问。

桓愈也不询问,这是再端起酒杯,邀请两人饮酒。

看看夜色已深,萧文见他们有说有笑,自己显得却很是局促。心里不安,他一边敷衍着喝酒,一边思忖着应该如何开口才是。

楼下那些歌伎、乐伎的说笑声已然全无,萧文知道她们已经悄然散去。

虽然周边安静,但他总是觉得这样的场合,提及自己的私事颇为不妥。他只好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再也不多说什么。

“萧公子看来是有心事,或者是想与桓先生单独交谈?”周生辰似乎看出端倪,不禁开口询问道。

“呃,我,嗯,倒也没什么特别之事,不过是与周先生一样,因为仰慕桓先生,所以前来求教。”他随口答道。

桓愈不禁听得发笑道:“萧公子果然是为公务所累,既说仰慕,又还说求教?”

周生辰在一旁听得发笑,只好以饮酒解开。

萧文脸上一红,犹豫着回道:“说起来的确有些心绪不宁,但这两个字词,说的倒也是在下的心里话。”

“既然如此,在下不如先行告退了。”周生辰拱手说道。

萧文的心里顿时更加复杂,不知道是立刻喊人来制住他,还是就这样看着他轻易地来,再自如地离开合适。

桓愈伸手拉住周生辰的袖子,重新让他坐好后,笑着说道:“好容易才有见面的机会,周先生万不可就此离开。”

周生辰就此坐稳,萧文的心里也就踏实了下来,再继续思忖如何开口询问的事。

桓愈看看他,自顾说道:“在下没有什么才学,只是空有虚名。陛下令某修史,其实是太为难了。否则,萧公子也就不至于如此为难。”

萧文听他主动提及修史的事,狠了狠心说道:“在下正想询问先生,《南萧史》修得进展如何?”

叹了口气,桓愈接着说道:“有的还算顺利,有的却难以落笔。”

萧文听得紧张,大气也不敢多出。

“数代先帝呕心沥血,打下千万里江山。当今圣上,虽然未能更进一步,却也令皇族不为琐事烦乱,令治下万民安居乐业。要说不易,陛下之功,并不弱于数代先帝。”

桓愈自顾慨叹着说道,萧文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这样的话虽然听起来是赞许,但分明已经有了暗示!

那个可怕的传闻,真的就此被证实了吗?

萧文想着萧煦抚养自己的恩情,再想着萧煦害死父皇、凌辱母后、进而夺国的事实,心情纠结复杂得如同刀割。

“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我却觉得一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话,足以概括。”桓愈接着说道,“百姓安居乐业,也是家事安稳;皇帝治大国,也大致同理。”

萧文低下了头,不知怎么回事,眼泪大颗地掉落在胸襟。

桓愈和周生辰都没做声,陪着他安静地坐着。

许久之后,周生辰才开口说道:“桓先生所说,令小公子感慨,同样也令在下感怀。想当初,我父兄对在下也是要求甚严,更还时常责罚。当时在下稚嫩,心里对此痛恨不已。可当他们真的相继故去,在下却只有万分感伤,再求责罚却已不得。”

桓愈听了也是感叹连声,举杯说道:“所谓亲情难舍难分,就是这样的意思了。”

两人继续饮酒,萧文似乎依然释怀,暗自擦去了泪水。

也不再提及此事,他的脸上现出悲壮的笑容,看起来开心地与那两人一起畅饮。

因为都没了心事,三人的说笑饮酒极为畅快。

如同流水一般,萧文只想借酒浇愁,却真的是愁更愁。

再多的美酒,似乎也不够此时的他来畅饮;可他再大的酒量,却也不能承受美酒和悲伤的双重压迫。

终于大醉着躺在旁边,他接着酒劲酣然入睡,再也不用想到任何人间烦恼。

花舫体量巨大,行驶得极为安稳,靠岸自然也是如此。

当萧文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不禁立刻眯了起来。

朝阳已经升起,耀眼的阳光从帐幔的缝隙里透进来,晃得他一时睁不开眼睛,大脑中也仍是茫然。

恍忽间想起昨夜聚饮的事,他先是再恨恨地咬牙,再又睁眼寻找。

桓愈安然地带着微笑坐在旁边,但是周生辰的身影已然不见。

“呃,周,周先生呢?”萧文连忙坐起身,四顾寻找。

“他真如神龙见首不见尾,萧公子却还要纠结于他吗?”桓愈笑着问道。

萧文暗呼口气,脸上不禁为自己想要擒住周生辰,而羞愧得泛红。

“周先生言行坦荡洒脱,实非我这样的人可以揣摩。莫说我要害他,就说他要害我,岂不是举手之劳的事!”他不得不慨叹着说道。

“在下并不懂得你们相互征伐的意义,只想安心读书、治学。”桓愈笑了笑,起身飘然离去。

萧文站在楼窗边,看着他走到花舫的船舷边。

接过书童递来的帷帽,桓愈戴在头上,再把帷纱放下来之后,登岸离去。

这是他标准的装配,立刻就有熟知的人追着他边跑边喊道:“这位定是龙亢书院的桓先生了!”

岸边的人就此围拢过去,桓愈自顾继续前行。有他这样做掩护,萧文悄然下船登岸,返回了驻地。

这处宅子里的一众人等早就等得着急,险些就要去报官寻人。几位妻妾与子女们,更是簇拥着近前连声发问。

并不能直说昨夜的遭遇,萧文更不敢说已然确认了自己的身世。他随口说是去酒肆饮酒,不小心喝醉了,借以掩饰了过去。

不再于此地久留,他带着妻妾家卷,乘船返回军营驻地。

家卷们不能住在营内,他仍是把他们安顿在附近的县城驿馆。这里已被清理,再无闲人出入,萧文眼见花团锦簇的妻妾,以及几个子女,心里再又踟躇起来。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但他自知目前并没有足够的实力,可以与当今的南萧皇帝萧煦抗衡。

又应该如何处置这个问题?他陷入了苦思冥想之中。

他这样的状态,引得妻妾们跟着苦恼起来,都先后询问他是否身体不适,还是遇到了什么军务公务的烦心事。

不敢直说,但他既想要复仇,自然不忍心牵连到妻妾、子女。

犹豫再三,他试着询问正妃道:“若没有了富贵,本王真不知道应该如何赡养你们。”

正妻能够嫁给皇族皇子,自然是名门闺秀。听他说的奇怪,她不禁笑道:“妾身与王都是在富贵窝里长大,如何能听得这话?滔天权势,我等更不会失去富贵。”

萧文澹然地笑了笑,再把同样的问题,询问了那几位侧妃。

侧妃自然也不是寻常小家碧玉,对他这样听起来好笑的问题,更是嬉笑着答道:“若非大王富贵,我们又怎么能被纳入王府?”

萧文只是点头微笑,心里却已经明白:这些女子,终究是来享富贵,而不是受苦,更不是担心受怕的。

至于几位子女,他更是不能连累。

犹豫再三之后,他狠下心来,只说近来忽然有所感悟,想要以释迦摩尼为范,苦修佛道。

妃子们顿时大惊,纷纷哭求他放弃这个想法。

萧文立刻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命人把她们和子女们都送回了建康。

皇帝萧煦得知了这个事情,连忙派人来询问。萧文以同样的回答告知,并恳求得到体谅。

萧煦只当他前不久贸然渡江突袭北陈大营被俘,而受到了惊吓所致。

与臣子们商量了很久,萧煦还是认为萧文与周生辰对抗最为合适。于是他下了一道圣旨,命萧文参修的同时,不可荒废军务,更要提防北岸的敌军。

对此,萧文倒也全然接受——毕竟想着南萧,甚至天下都终将是自己的,当然要防范好周生辰可能的袭击。

不过他目前的主要心思,并不在渡江作战,而真的是放在了苦修上。

他每天都住在铺满砂石的房屋内,赤足在其上行走;睡觉只以草榻安卧;吃饭每天只有一餐两餐的粗粝饮食。

他要让自己可以适应艰苦的生活,以便未来可以从容地踏上逃亡之路。

逃亡到哪里去?

在太平和乐的南萧起事,先不说百姓不愿意征战,官贵们因为享受着荣华富贵而不肯跟从,就说恐怕还未举兵,就已被皇帝萧煦得知而镇压了。

萧文的心中已然打算好了:就去叛乱争斗不止的北陈!到了那里,才有招拢义兵的可能!

所谓乱世出英雄!

他的主意打定,每天除了处置军务之外,就是对来往于南北两岸之间的使者们,做出贸易商品价格的指示。

其余的时间,他都保守着南萧皇帝的指示,严防死守南岸的水砦,不再对北岸的北陈部伍出击了。

萧文这样的安定,给北岸的周生辰带来极大的便利时间和空间。使得他能从容地把兵力和注意力,集中到平叛几处藩镇将领们那里。

寒冬降临,几处传回军报,弋阳郡先被攻克,进而是汝阴郡被王军包围。

城内的守将倒也顽强,凭借着高大城墙,对王军进行着抵抗。

坐在大帐之中,周生辰与军事谢崇以及其他将左,紧张地商讨着军情。

“现在当务之急有三。”谢崇再缜密地分析道,“其一,天气寒冷,我方取暖之物不足;其二,汝阴郡看起来兵将不多,但有城池之利;其三,我方粮草也因为远道运输而缺乏。”

他的话说罢,众人心里不服敌人,但也只好承认这个事实。

“若是如军师所说,我方岂不是应该撤兵了?”周生辰笑着说道。

谢崇连忙拱手说道:“在下不敢动摇军心,或者可以等到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再大举进攻不迟。”

周生辰的视线,从他的脸上转去沙盘。

沉默了很久,他缓缓地说道:“真要是那样,我们或许连刚占据的弋阳郡也保不住了。现在南岸安宁,正是我们便宜用兵的时候。”

谢崇轻叹一声,其他将左稍作犹豫之后,纷纷请命道:“殿下,我们协助进击!”

周生辰点点头,随即吩咐着说道:“带着我的书信,请使者前往南岸,请求萧文相助!”

众人听了立刻觉得大惊,不敢相信仍是作为敌手的萧文,能够出粮相助吗?

周生辰也不多说,亲笔写了一封书信,命人送去南岸。

接到周生辰的来信,萧文不禁笑了。

信中,周生辰只说天气寒冷,需要一些粮食和木炭,待来年双倍奉上。或者,就可以用牲畜替代。如果不借,那么北陈的士兵就会因为冻馁难耐,而过江自己来取了。

犹豫再三之后,萧文慨然答允了他的请求。

幕僚们立刻诧异地纷纷问道:“这岂不是赍粮藉寇嘛!小南辰王如此无礼,我们就真的怕了他不成?!”

“陛下有命,不愿大兴刀兵。小南辰王仁德,必会遵守承诺。”萧文漠然答道。

周生辰的这个“请求”,立刻被萧文传报给建康的父皇萧煦。

对此稍加犹豫之后,萧煦既是出于不愿意大面积开战,又有答谢周生辰义释萧文的缘故,答应了这个条件。

消息传回军营,一众幕僚纷纷拜倒在萧文的身前,口称“我等愚钝至极”。

萧文之所以这样做,的确是为了报答周生辰。而周生辰也给出了适当的理由,说是“或许会自己来取”。

相邻推荐:穿成农门老太,种田使我变年轻穿成侯府的疯批老太太怎么办周老太太的重生纪事游历万界的永生者次元游历日记横推诸天的先天霸体道胎我的无限剧本空间冷淡青梅实际总对我意图不轨诸天从猿击术开始诸天第一从武侠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