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被“捡尸”后竟成了新娘?搞错了吧…
作品:《千金大小姐恋上懒惰的我》“为什么我一定要把这种奇怪的东西带回家啊?”
南宫祈瞅了一眼马背上的绿衣少年,觉得自己的行为变得离谱。
“不过,说起来,南宫辰一直没结婚,我好像有那么一丁点责任。”
叹了口气,竟自己解释了这种行为,骑上了马背。
临走前,她又瞟了眼身后横趴着的绿色人类,双手合十以表歉意。
“对不住了,让你成为那个家伙的新娘,我们南宫家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她又一眼瞟见李叙白嘴上的哈喇子,心中想到一个人。
那个看美人的时候,嘴角流着口水的猥琐哥哥。
“不过看起来,你们确实还蛮般配的...”
更让她诧异的是,山路这么颠簸,这绿色怪人还能睡得那么香。
南宫祈突然一脸嫌弃,赶紧骑马下山而去。
…
“少爷,小姐从山头绑了一个良家少女回来了!”
听到随身丫鬟的通告,南宫辰表示十分感动,而不是震惊。
“哇呜,祈妹妹什么时候对我这么好了,竟然为我越过大明法律的边界线,强抢民女。”
不知道从哪得来的依据,一定是强抢民女。
在家仆面前,他掩面感动落泪。
宽阔的梨黄长袖,将他的下半张脸遮挡着,以便嘴角微微上扬。
表面感动,心里乐开了花。
心中暗喜:我哭了,我装的。
这就不得说南宫少爷的成长经历。
南宫辰,是大明国苏福镇第一富商唯一的儿子,从小滋生在蜜罐温室里。
八个月的时候,作为婴儿的南宫辰才刚学会爬。
南宫家长就让他在各位亲朋好友面前随机抓一个东西。
这是当地的传统风俗,还请来了镇里有名的说书道人。
在南宫辰抓阄以后,预测未来他会是怎么样的人。
即便大家嘴上说“不迷信呀”、“不信这些玩意”,“不过就是图个彩头”这样类似的话。
事实上,每个到场的人都各怀鬼胎,谁不贪图攀上南宫家这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试图讨好南宫夫妇。
大圆桌上的所有物件,都是来宾精心挑选的。只要抓中他们的东西,指不定将来就有一桩生意谈成。
比如南宫辰的二舅心里想的是:抓钱抓钱!
讨好的同时,也有带着敌意的商友,正诅咒南宫辰将来会是个败家子,只要这败家孩子未来继承家业,到时候“趁火打劫”什么的简直易如反掌。
又比如远房亲戚姑妈大舅的婶婶想的是:抓她女儿的肚兜。
没准以后还能变成亲家,即便她女儿都已经十八岁了。
所有物件都摆放好后,南宫夫妇开始发表开幕宣言:
“我们也不贪求什么,只求不要走上什么邪门歪道,遵纪守法。”
夫唱妇随,不愧是苏福镇的模范夫妻。
“孩子太好,我们可能会觉得压力太大。知足常乐,就盼孩子能健康成长就好了。”
两夫妻就这么说完,又轻声对着刚放下的婴儿说道:
“孩子,你就选那寿桃或者长生锁,我们希望你这一辈子,都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说着说着,就把八月大的南宫辰从双手中放开了。
说是想要寿桃或者长生锁,可他们放的方向明明是自家放的木制算盘。
他们心里此时,有一个声音不断重复着:“一定要是算盘呀!一定要是算盘!可不能被其他老狐狸占了我们家的便宜!”
“冲啊,算盘!算盘,冲呀!算盘!盘它…”。
算盘,预示着拿到它的婴儿,以后会是一个精打细算,聪明能干的人。
这场孩子抓阄,不仅是他未来的预示,还是大人们面子的博弈。
若是有上帝视角,才能发现此局暗藏杀机。
二姨的小叔子侧腰间已经拿出了糖果,试图对婴儿进行诱惑。
同行商人怀里露出了刚从外地淘回来来的最新款拨浪鼓。
所有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
呵,大人。
本是直走的南宫辰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绕过了所有人的期望,最后朝着一双快子靠近……
虽说不是算盘,但也不是任何人放的物件,南宫夫妇险中求胜,松了口气。
“这难道预示着,我们的孩子以后会找一个像妈妈一样,陪伴一生的好女孩?两人同心同德,让南宫家的未来不断...”
南宫夫人激动地说着,可还没说完,南宫辰直接扯开了绑着两根快子的蝴蝶结,只拿了其中一根。
孩子他爸惊叹道:“这是,这难道是.....”
“是说明我的儿子以后会是一个坚强独立的人!”
然后激动地握紧孩子他妈的手,两人含情脉脉,热泪盈眶。
在场的人都被感动了,就连摆布物件的说书道长暗自落泪,瑟瑟发抖地说:
“南宫庄主、南宫夫人,这……这不是坚强独立啊,这是光棍啊!令郎可能会是一辈子的单身狗了!”
“……”
一时间所有人都愣住了,说书道长看了眼一本名为《婴儿抓阄后的未来解释注明》的书。
书上清楚地写着:抓一根快子的,绝对是一辈子的单身狗!
说书道长看了下书,又微微抬头看了下周围静止的世界,那群静止且又都在凝视他的眼神。
他吞咽了口口水,感受到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再次低下头确认。
有翻阅了几下书后,缓缓抬头后,发现依旧是静止的众人。
反复确认几次后,终于看向了南宫家主,缓缓低声而颤抖地说道:
“南宫庄主,要不再抓一次?”
停顿了好几秒后,南宫庄主终于发话了。
“嗨呀,道长说的对,第一次测的肯定不够准确嘛!”
大家也附和着纷纷同意。
“就是嘛,第一次肯定不准,再来再来。”
“就是就是!”
“重开重开!”
旁人再次纷纷议论起来,有说有笑的,夸夸其谈。
说书道长捏了把汗。
不过这么一搞,又要再来一场,台词都重头来过了。
这场闹戏似乎又要推倒重来。
说书道长趁大家重新布局,顺手就把另外一根快子收了起来。
确认场上没有任何预示不详的物件后,才重新庄重地说道:
“咳咳,那么重新开始抓阄……”
南宫辰奶妈突然喊道:
“完了,少爷他睡着了……”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婴儿睡着了,就很难叫醒了,大人们也不忍心叫醒他。
之后再让南宫辰进行这种活动。
他就是不肯去抓,然后就没有再继续了。
后来,南宫两夫妻想出了个法子,从幼儿时期就在南宫辰的房间贴满了美女的画像。
即便以后是花花公子,也不能不传宗接代吧!
反而昨日说过“只要健康成长”、“只要遵纪守法”的话,都是放屁。
(南宫夫妇表示花花公子又没犯法)
就这样,南宫少爷向着歪路越走越深。
他们似乎没有意识到:不是他儿子不肯去找对象,是女孩子不可能答应他啊!
南宫辰再长大一些,认为周围的小女孩哪有画中的美女好看,配不上英俊潇洒又多金的自己。
于是就开始沉迷于学习。
等再大一点,女生开始发育的时候,镇上确实滋生了几个美女。
但南宫辰看了那么多画像,见到真人时,也表示无感了。
只有纸上的美人,才能让他春心荡漾。
只有它们对他百依百顺,安静如画,不会干扰他学习。
南宫祁总是忍不住吐槽:可是她们就是画啊!
那一年,南宫辰马上要从苏福县第一私塾毕业。
他静静坐在靠窗的木凳上,一位青春美丽的少女就靠在窗边。
她穿着菊黄色的长裙,右手抚摸着飘柔的长发,掠过额头。
那美丽的女孩,假意看着窗外的风景,余光里尽是南宫辰的身影。
南宫辰抬起了头,无神的表情看似高冷。
见到他突然抬头看向窗户,她自然也着急地转过去看他。
看到了他微眸里,一丝高冷中却藏有万分柔情……
哦,不,少女心在季动。
南宫少爷的唇蠢蠢欲动,终于要开口了。
“我在看书,你挡到我的阳光了!”
“......”
那个女孩家里是开药铺的,从那以后,她就以南宫辰的身体状况开始散播谣言。
再加上之前很多女生被他说丑,就有这样一个小道消息:
“南宫家的少爷天天要晒太阳,是因为从小体弱多病,骨质疏松,那方面估计也不太行”。
即便后来南宫夫妇有帮忙澄清谣言,他也开始习了点武功。
来不及了,南宫辰早已与县里的女孩渐行渐远。
除此之外,南宫辰作为哥哥,小时候却老是抢妹妹南宫祈的东西。
被散布了“我哥喜欢男孩子”这种,南宫祈认为问题不大的谣言。
结果这件事带着之前的事,直接传到了隔壁好几个县镇村。
都知道隔壁县大富豪的儿子有龙阳之好,大家表示坚决不做同妻!
南宫祈一想到这,好像自己的行为,的确有造成过自己哥哥找不到对象的一丁点责任。
南宫祈认为肯定是他小时候抓阄的问题比较大。
这个时候倒是可以假装相信一下迷信。
南宫祈又看了眼背后庞大的未知生物,心想:记得有本杂书有这么一个故事。
从前一个大侠救了个女人,然后那个女人就以身相许了。
“说不定呢!”
自己救了李叙白,那么以身相许不就合情合理了吗?
南宫祈没认出他是男的,想着这明显便宜了南宫辰,心中还觉得极其不悦。
她骑着马儿,李叙白依旧睡在马背上,山路崎区,两人晃晃荡荡下了山。
夜深人静,南宫夫妇众人都回屋睡觉了,只有南宫辰和一个丫鬟守在后门,静待他们回家。
南宫祈呆站在门外,与南宫辰对目而视。
寻思着对方怎么可能会在等她?绝对是居心叵测。
“妹妹,你还站在门外干什么呢?快进来,跟好哥哥说你看到了什么?”
南宫辰平澹地说着,眼睛却另有企图企图,顿时望向马背上的一坨东西。
那人被绿毛衣物包得太严实了,无奈一笑。
南宫祈拆卸掉装备后,跳下了马。
“我在山上没看到什么流星,倒是发现了一个女人昏睡在那,怕她不安全,就顺便带回来咯。”
“女人?”
南宫辰动了动眉毛,嘴角不停地上扬。
“妹妹,你说的可是女人?”
“是啊,咋了?我和你的丫鬟不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奇怪的。”
南宫祈怔怔地看着南宫辰,他突然不知怎地,就变得别别扭扭的了。
抬手拽着自己肩上的狐狸毛黑披风,晚间寒冷,又不忍脱下。
他吸着鼻涕,冻得有些微抖地说道:
“妹妹今晚天气偏寒,你冷不冷啊?”
“啊?不冷吧,而且我出门的时候,家仆给马儿后面的背包里放了一件白裘,我都还没拿出来穿呢。”
南宫祈根据他方才的动作,判断出应该是看到自己这大凉夜的,穿还是一身单薄的长裙,想脱下来给自己披上。
没想到哥哥竟然会关心起自己?
平常自己会不会对他太苛刻了?
进行一番反省,多多少少也有丁点而感动。毕竟兄妹一场,她突然有那么点期盼。
希望这次他真的能成功脱单,早日成婚。
不过“强娶民女”这种违反大明法律的事情,她肯定还是不会做的。
南宫祈觉得只要一家人用爱感化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就有机会让她以身相许。
更何况他们又不是普通家庭,是富裕的南宫家。
两人已经沉默许久,南宫祈还以为南宫辰冻傻了,直到他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南宫辰抬起头,瞪着眼睛,同他妹妹南宫祈相互对视,大喊:
“那赶紧把白裘拿出来给你的嫂子披上啊!!!!!!”
“滚啊!”
南宫祈说着立马骑上了马,架着就往马厩飞速跑去,让南宫辰吃了一脸灰。
感动个屁,兄妹间的亲情紧直一文不值。
果然南宫辰就不可能靠谱!
然后南宫祁又扛着李叙白直接走到客房,一声不吭地关紧房门后。
挂上“南宫辰禁止入内,否则后果自负”的木牌后,才放心离开。
李叙白就这样又睡了一天。
早在山路上,他就因为旅途颠簸醒来一次。
硬是没睁开眼,要是醒来,可能就得步行下山,没机会坐顺风马了。
心想着:还是我技高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