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小学生不是以前的小学生，他们有的人也会有手机、qq。

也会自己拉群。

苏何闻在粟宝问景战是谁的时候就光明正大的拍了个照片，景战也知道他拍了照，但也不怕他查。

所以苏何闻刚刚在群里已经问出了景战是谁。

“景战，12岁，六年级。是孤儿，跟他妹妹相依为命。”苏何闻简单说道。

粟宝继续说道：“景战说，他在听鬼深渊的时候遇到了亦然哥哥，他们被鬼缠住了，逃命的时候景战把亦然哥哥踹了下去……”

苏何问点头：“我们问得很清楚，说是只有一个活命的机会，他和司亦然只能活一个。景战说把司亦然踹下去一个是能为他争取逃命时间，二是活命机会只有一个，他怕司亦然追上后抢走。”

粟宝紧接着问出了自己心底难以过去的坎：“爸爸，他这样做是对的吗？”

景战说，为了活命他没做错，反而是她指责他害了亦然哥哥才叫自私。

他说站的角度不一样，谁也没资格指责他那样做。

粟宝总觉得他是错的，又有点不确定错在哪里。

沐归凡面色冷冷，分析道：“不管站在谁的角度，为了自己活命都没错。”

“但为了自己活命就要把别人送下去当垫背，为自己争取时间，那就是错的。”

“有本事就凭自己能力活命，用别人的性命换取他多跑两秒的机会，这跟害别人有什么区别？”

“还强行解释说换成司亦然也会这样……说事情是对立面的，他这是偷换概念。”

还说得冠冕堂皇。

或者说，他自己根本就不觉得这叫偷换概念。

他说得坦荡，是觉得自己真坦荡。

也有可能他毕竟是个12岁小孩，又要活下去，心底的良知又不允许他承认自己无耻，因此才会找个借口，让自己更心安理得吧。

联想他只有一个妹妹，有必须活着的理由，为了活不惜用尽手段……能产生这样的性格和心理也正常了。

“但是，粟宝你一定要记住：可怜不代表正确。”

粟宝这一路上遇到的人和鬼，可怜的还少么。

人世间的可怜，或许还能同情、原谅一下。

但要是在地府呢，她坐上了阎王之位，要判断那么多生来死往，是不能用可怜来判断是非黑白的。

粟宝明白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爸爸！”

沐归凡捏了捏她鼻子，问道：“不谢！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粟宝认真想了想，说道：“先接外公回家，然后再去阴界看看。”

她补充道：“我从灰土界过去，然后先打听听鬼深渊在哪里……”

否则的话浪费时间在寻找听鬼深渊这个事情上面，可能听鬼深渊还没找到呢，就被都市王发现了。

所以应该先打听好，再出发。

至于去哪里打听呢……自然是灰土界了。

灰土界的喵喵是她养的。

即便现在她还没成为真正的阎王，但是……稍微撸一下猫应该没问题吧？

沐归凡正问：“你打算怎么打听？”

粟宝‘深思熟虑’，自己点头十分肯定：“嗯，爸爸~我去撸猫~”

沐归凡眼底露出一丝笑意。

教她善良，但不要圣母。

教她遵守规则，但不要呆板。

教她杀伐果决，但不是泯灭良知。

“撸猫挺好！”沐归凡表达了肯定。

晚上苏老爷子就被接回来了。

之前脑袋受伤内出血，在医院没有泡寒潭水，但用了一朵生魂花。

回来之后，粟宝又叮嘱外婆给外公泡寒潭水。

苏老夫人一时懵逼：“怎么泡……脑袋倒插进水盆里？？”

她想的是老头子是脑袋受伤……第一反应就是泡脑袋。

但泡整个脑袋会呼吸不了，所以想着泡脑袋的上半部分，毕竟是那里受伤的。

这一问把粟宝也给整懵逼了：“呃……那，倒插半截，留两个鼻孔朝上？”

苏老夫人被这个问题难住了：“倒插一半会不会血液倒流啊……”

一老一小脑子里现象出苏老爷子倒立洗头的画面。

“emmm……外公刚出院，好像不可以这样。”

姚棂月点头，郑重其事：“绑起来倒挂，不倒立，不费劲。”

苏一尘和沐归凡：“……”

苏老爷子满额黑线，我真是谢谢你们了。

“我就不能躺着吗？”苏老爷子无语道：“我躺着，脑袋泡一半行不行？”

粟宝和苏老夫人都是一副刚反应过来、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对对，露出两个鼻孔！”

众人：“……”

准备就要再次离家，粟宝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的地方有种空空的感觉。

她不知道这叫怅然，只是想要待在外婆身边多一点。

外婆的身上，有妈妈才有的温暖。

“外婆，你在干什么呀？”粟宝靠在苏老夫人怀里，问道：“外婆好久没去跳舞了。”

苏老夫人手机里正放着她以前的视频。

她已经很久没有更新视频了，很多人都在问老夫人最近怎么了。

“很多人关心外婆。”粟宝跟着看了看，说到。

苏老夫人惊讶，“粟宝认识很多字了哦！”

粟宝说道：“那是！大哥哥教的。”

苏何闻听着，正往房间里面走，小脸依旧是神色如常，但苏何问总觉得他飘了。

“粉丝……7.8万，哇哦，外婆好厉害呢！”

之前她问过四舅舅粉丝是什么，四舅舅说粉丝就是那些喜欢自己的人。

也就是说在这个大家都不互相认识的世上，有7.8万人喜欢外婆。

粟宝很开心。

苏老夫人乐呵呵：“7.9万算很少了。”

苏老爷子在一旁嗤笑：“你外婆一把年纪了，还想当网红。”

苏老夫人抓起枕头丢了过去。

因为担心他刚做完手术的脑袋，好彩没砸在他脸上，只是轻轻砸在了他怀里。

粟宝嘻嘻笑了一声，说道：“外公，7.9万粉丝已经很厉害了哦，我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姐姐，叫萌汉子，她才七百粉丝。”

账号就叫萌汉子。

就是没人。

老是被同行嘲笑。

还不如外婆！

苏老爷子和苏老夫人：“？”

这个萌汉子姐姐，又是哪个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