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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五百一十六章 父女之间

    作品:《红楼从辽东开始

    从天空俯瞰,金江镇的地盘,实控面积相当于三分之一个大周,如果不按照后现代的标准,以古代的划分方式,领地的面积相当于半个大周。

    不过两者的人口远不能相提并论。

    大周实际人口的估算,最低为一万六七千亿,最高为两亿,而金江镇的汉人才七百万而已。

    当下的时代,有汉人的地方天下才稳,没有汉人的地方则不稳,但凡风吹草单,汉人势弱之时,就很容易分裂出去。

    林如海离开将军处,心情越发的稳定。

    骑上骡子,穿着官服,随从为他拉着绳子,想到今日的地位,令他心情愉悦。

    巡盐御史虽然是天下间油水最丰的官职,但是比起金江镇左支使的职位,林如海更倾心后者。

    棋子和棋手的区别。

    他见过冯胜之。

    知道冯胜之意气风发之时,人们对其的尊敬,林如海对他只有一个评价。

    此人没有国才,满足不了将军的要求。

    在国内能当个右布政使之类的封疆大吏,但是对于掌控中枢,特别是将军的改革之计,是无法胜任的。

    但是冯胜之有他的优势。

    身为金江镇的元老,手里有大批的人为他摇旗呐喊,愿意听从他的管理。

    这是资历带来的威望,需要时间的沉淀,正好又是林如海最大的短板。

    三年休养之策,是本土休养,不代表金江镇停止开拓。

    大战不止,小规模的动作不停。

    大的战争有前年的朝鲜之战,去年的草原之战,小规模的战争有前年的琉球国之战,去年的奴儿干之战,以及海外多次剿灭海盗的行动。

    如今日本的战事,谁也无法预测走到哪一步,但是四万军就是为此事做的准备。

    多数人对将军的印象不是好战之人,实际上的金江镇,从来没有停止军事的扩张。

    以史为鉴。

    汉武帝武功超绝,但是长期的战争拖累了民生,晚年下了罪己诏,终止了武功的行为。

    金江镇想要保持武功,就不能只指望土地,也无法从农夫手里获得足够的养料。

    辽东是大周的土地,大周的官制,以田亩收获为主的治理方式,需要进行改革。

    右支使顾道初暂时和林如画同道而行。

    “林公,道路不易啊。”

    指了指道路牙子一块破碎的石砖,顾道初笑道。

    林如海听到意有所指的话,满脸的平静。

    盐政是最大的肥肉。

    无数的盐商们,勋贵们,太监们,同僚们都盯着这块肥肉上下其手,他林如海既要满足朝廷的需求,又要照顾地方的实情。

    在巡盐御史一职上,能坐稳五六年的时间,面对的问题不比改革的困难小。

    而且他还有将军的鼎力支持,所以他有信心。

    顾道初感受到林如海的心意,内心其实很敬佩此人。

    改革虽只两字,做起来涉及方方面面。

    例如军事。

    辽西修建了城池,筑造了新的兵堡,花费了不可计数的物资钱粮与人力。

    金江镇光复辽东多年,至今连沉阳都未大修。

    以军为长城,节省下来的开支,用在了其余的方面,此策有利有弊。

    现在兴盛,不代表永远兴盛。

    军队现在打胜仗,不代表永远打胜仗。

    坚固的城池就是在国力衰落时,保护国家的根基,是长治久安之策。

    很多官员极力倡导,趁着今日之富,多修城池堡垒,为子孙后代栽树。

    新政代表了开放,优先于开拓,被这部分人反对,认为先稳固自身,再图开拓,一步一个脚印更为夯实。

    这只是一个方面的例子。

    “道路虽有破,但是仍可行,不碍我的骡子。”林如海轻轻拍了拍骡背。

    骡子不知所以,以为是要加快速度,但是被主人牢牢的牵住缰绳,犹豫了刹那,最后继续低着头跟着主人走动。

    要做事就有风险。

    怕风险可不成。

    官员们总体偏向保守,不愿意接受新事物,恐惧未知的隐患,只想按部就班,是人之常情也。

    国之大事,需老成持重。

    林如海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他觉得自己非常人,又终遇伯乐,岂有不敢为之理。

    新学新政是他毕生之功。

    他想要施展出来,最后的时候看一看,自己的新学新政能走到哪一步。

    如果能青史留名,自己死而无憾矣。

    顾道初只是举人,能有今日之高位,主要原因是他的机遇,其次才是才能。

    所以他理解不了林如海。

    科举是一道门槛,而科举的名次更是无形的门槛。

    决定了是当棋子还是棋手。

    只是举人的顾道初,从来没有这个观念,哪怕成为右支使,也只当做官职。

    林如海是探花,从他榜上有名的那一刻,就有了当棋手的抱负。

    因为本身获得这等名次的读书人,凤毛麟角的大才们,他们的终路就是入阁为相,治理一国。

    同为进士,不同的名次,朝廷培养的方向也不同。

    不同的认知,决定了各自前进的方向。

    走过了节度府门前大街,林如海和顾道初分别,

    林府。

    林如海志向高远,但是很有钱。

    朝廷抄家,只能抄到他的家财,他还有提早转移到世交府上的银子,如果他死了,这笔银子肯定就收不回来了。

    他不但没死,更在金州翻了身,哪怕只为了名声,该他的银子早就被人送来了金州。

    靠着这笔银子,至少能让几代人是无忧无虑的。

    所以林府多年来几经修葺,至少在格局与环境上是精致小巧的。

    庭院中红。

    林黛玉不开心的弹琴。

    她从小就学琴,去了贾府从来不提此事,等到了父亲身边,林如海为她买了新的琴。

    小时候的琴被朝廷没收,她一直都念念不忘。

    白色的内裙沿着圆凳而下,青色的挑丝双窠云腰裙盖住内裙,最外是一件翡翠撒花洋马面裙,上身穿着澹黄色的琵琶袖交领衫。

    澹薄云烟犹如画中的仙女,探出来的细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发出美妙的琴声。

    雪雁、紫娟、春纤几名丫鬟,围着小姐身边,只觉得眼如画的景致好美好美。

    众人正听得投入,林黛玉突然中断了。

    “小姐,还在生气呢。”

    雪雁忍不住笑道。

    林黛玉听到雪雁的话,仿佛生气了的小猫,嘴巴一张一合开始了抱怨。

    “鲁叟谈五经,白发死章句。问以经济策,茫如坠烟雾。足着远游履,首戴方山巾。缓步从直道,未行先起尘。秦家丞相府,不重褒衣人。君非叔孙通,与我本殊伦。时事且未达,归耕汶水滨。”

    “他们的心思不放在国事上,只念念不忘我们女儿的事,一丝本事也没有。”

    “哈哈。”

    还未说完,林如海笑着走了进来。

    “老爷。”

    “爹。”

    几名丫鬟眼神藏不住的紧张。

    前两日她们拦不住小姐,在大街上抛头露面,昨日得知有人去找将军告状。

    虽然小姐一脸的无所谓,但是丫鬟们担忧不已,林黛玉昨晚失眠,今日抚琴,实际上也有所畏惧。

    只是林黛玉傲娇,岂是轻易服输的性子,以前寄人篱下都不让人,何况今日,实则不愿意让人瞧见。

    她也不信,平辽侯会把她怎样。

    如果他斥责父亲,那以后自己再也不去平辽侯府了,

    林如海本来就爱女,从小培养女儿,自从幼儿夭折,更是把全部的关爱留给了黛玉。

    “你现在名气可大了。”

    林如海装模作样的说道,故意逗女儿。

    林黛玉听到父亲的话,脸色忍不住通红,但还是不服气的说道,“他们可以讨论我,我还能拦住别人说不成。”

    “唉。”

    林如海不想委屈女儿。

    读书明智。

    圣人言严宽交替,唐宋风气开放,妇女地位不低,唐有武则天,宋有俩宰相争一寡妇。

    物极必反。

    前明乃至本朝,对女子逐渐苛刻。

    但是三四十年前,福建新学的兴起,而且传播越来越广,连金陵都已经有了学生。

    他林如海就是在扬州接触到的新学。

    新学能保持活跃和传播,说明了世人转变了态度,开始追求宽松的环境。

    要知道宋理学也是从地方到官学,被多数的世人所接受,才获得了正统地位。

    福建大贤离世三十余年,新学不但没有消亡,反而壮大了起来,林如海因此极为看好。

    根据他的推论,这股态势只要继续保持下去,新学终将在国内也会成为官学。

    春江水暖鸭先知。

    金陵江淮扬州的名妓们,影响力越来越大,地位越来越高,虽然不好听,实际上正是女子风气松动的开端。

    “以后出门归出门,大街上也不要太招摇,终归是女孩子,外人看到不好,对名声也不好。”

    林如海提醒说道。

    几名丫头听到老爷仍然允许她们出门,各个喜不胜喜,离开了笼子后,谁还愿意被关回去呢。

    前两日多么畏惧离开笼子,现在就多么怕回去笼子。

    林黛玉白皙的脸蛋上浮现出红晕。

    “平辽侯是怎么说的?”

    她想看看他的态度,到底是真英雄还是假英雄。

    自己只是女儿家,军国大事她不懂,但是她知道,只盯着女人那档子事,禁锢女人的男儿,绝对不是真英雄。

    林如海瞅了眼女儿,内心犹豫。

    他如今的名声在金州不好,很多人认为他只是会拍将军马匹的小人。

    名声是很重要的事情,名声臭了,做事难上加难,有个好名声则事半功倍。

    自己的女儿品性,林如海是极为自豪的,但如果被将军收入房中,恐怕自己的名声彻底败坏。

    而把女儿嫁给旁人,林如海又不敢。

    现在金州的风气很微妙,本土派势强,外来派势弱。

    他不可能把女儿嫁给本土派,会引起将军的忌惮,也不可能把女儿嫁给外来派,会引起本土派的敌意。

    “唉。”

    林如海叹了口气。

    父亲的叹息,让林黛玉内心一颤,低着头不向继续询问。

    “女儿吧,闲着没事做,爹也常跟女儿说新学,所以才想出门,倒是没想到会引起这许多的事。”

    林黛玉委屈的说道。

    “此事无关。”

    林如海安慰了女儿一番。

    ……

    送走了父亲,林黛玉也无心抚琴,经过庭院回去屋中,拿起了几本书读。

    自个心不尽,翻了几页一个字也未看进去。

    十九岁的林黛玉,闲静下来如姣花照水,神仙似的又有秉绝代之姿容,具稀世之美颜。

    举手投足之间,无不散发精华灵秀的魅力。

    “你的安哥儿。”

    在贾府时,打趣薛宝钗的话,在林黛玉耳边回荡。

    她一生没有接触外男。

    在贾府时也是如此,年节祭祖的时候,她不是贾府的女儿,所以是不参加的。

    只是留在老祖母的身前,偶有见舅舅们。

    宝玉,平辽侯。

    一个儿时的玩伴,一个青春期遇到的浪荡子。

    想起在平辽侯府第一次遇到平辽侯,无礼放肆的目光,林黛玉突然放下书忍不住捂住脸。

    好羞人。

    他怎么能这样。

    都说他是伟岸的大英雄,哪里是个英雄的样子。

    突然又想起,自己和他还是乘一艘船去的京城,只不过自己那时还不知道他。

    “真是奇妙。”

    林黛玉放下手,轻声的叹道。

    “姨娘那边来人请,等小姐过去吃饭呢。”

    紫娟走进来,打断了林黛玉的思绪。

    林黛玉起身跟着紫娟离开,一路上都是平辽侯府的回忆。

    ……

    林如海在书房吃饭,一边吃饭一边写信。

    他从金陵请的大才来金州,治理辽东的水利,为金江镇的屯田做出了重大贡献。

    这是个契机。

    国内人才无数,正好借着此风,招揽那些个有抱负心的贤才。

    金江镇的体量,麻雀儿小五脏俱全。

    治国包含了方方面面,需要无数的人才推动事务的发展,金江镇武功强盛,人才辈出,但是在治理一道上还是大为欠缺。

    虽然犹如一张白纸,但是根基浅薄,很多草创的制度,有些许不合之处。

    例如金州的盐政,在林如海看来就太过粗鄙。

    盐政带来的利润,不亚于海贸,更为关键的是,盐政也是官府对地方百姓的控制手段。

    在政治稳定层面上,盐政大于海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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