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长一个多月的寒假悄然而至，作为准玄字班的学生，李衍等人获得了进入藏书阁第一层的资格。

道术是修者主要的攻击、防御手段，分为灵玄圣三阶。藏书阁第一层，只有灵阶的道术。

姚宇并没有挑选道术，而是挑了一本灵阶上品的功法。开脉期开始，修炼就不再是纯粹吸纳玄气了。功法同样分为灵玄圣三阶，不同的功法对应的开脉顺序、方式、修炼难易程度各不相同。灵阶上品的功法，只能修炼到筑体期后期。再往后，则是要换更高阶的功法了。

“你真的准备进入开脉期了？”李衍望着一道从藏书阁出来的姚宇，关心道。

“嗯。”姚宇冷冷应了一声。拿到合适的功法，那就没有继续在练气期停留的必要。从月测那天过后，本就带着一丝孤傲之气的姚宇，变得越来越沉默。

李衍心里暗叹：一个这么要强的人，被人在演武台上戏弄了那么久，心理上的打击一定很大。

李衍终究还是单纯了点，并没有察觉到姚宇变得孤僻的真实原因，出言鼓励道：“加油啊！只要努力，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我有种预感，你会成为我们这一届玄字班最厉害的那一个。”

“这不还有你和妙妙姐嘛。”韩凯越对李衍姐弟俩佩服得五体投地。李衍不修炼的日子，韩凯越必定跟在李衍身后问东问西。在韩凯越心里，早已把李衍当作自己修炼的目标。“衍哥，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肯定会变强的。只有弱者才需要放假！”

“哟，觉悟挺高嘛，说起话来都老气横秋的。”李衍望着同样充满希望的韩凯越，微笑着鼓励道，“那我们三个都要加油了啊！我去南谷，可不是去玩的！”

李衍说的三人，自然并没有包含妙妙这个天天不务正业，都能甩开自己一大截的鬼才。

“你说话怎么越来越像师父了？”妙妙安静地走在李衍身侧，忍不住说道。

……

寒假去南谷修炼是马卫邦提出来的，南谷就是李家村所在的那片深山。整个楚国南边，是一片叫做南荒森林的原始丛林，南谷也只是它外围的一小部分。

晋入玄字班以后，人数锐减。往后的测试以及比赛，自然也以实战为主。既然如此，提升李衍的实战能力至关重要。演武台上的打斗，总归是缺了点生死的意味。至于妙妙，马卫邦省心不少。这小妮子，一天天都在插科打诨，修炼的速度却是比李衍还要快上不少。

“啊，又回来了呀！”李衍望着金沙驿感慨道。

此时李衍一身劲装，头发往后扎成一束，英气逼人。李衍为黑石古剑打造了一个剑鞘，出城以后，便把剑负在背上。

妙妙套着一件浅绿色的外套，里面是李衍给她买的白色袄子，微微隆起的曲线，散发着青春的味道，一头秀发被李衍扎成了个马尾。

妙妙兴奋地拉着李衍左逛逛右逛逛，差点把李衍的手拧成了麻花。

三人没有过多停留，直奔南谷而去。

……

入山已经二十里了，一路上除了野鸡、狐狸外，再没见到大一点的野兽，妖兽更是一只都没有。李衍走在最前边，用黑石古剑开道。

入山四十里，早已没有人迹，野兽也开始变得多了起来。四周是布满青苔、菌子和藤蔓的古木，层林蔽日，导致天黑得比外面还要快一点。

“好了，就在这里扎营吧。”眼前出现了一块还算空旷的平地，马卫邦一挥手道，“按这个速度，明天中午大概能进到六十里左右的地方。从那里开始，就有一阶灵兽了。你们俩今晚好好休整休整，明天就要开始修行了。”

“是，师父。”李衍收剑回鞘，很快便搭建好两个帐篷。

马卫邦在营地周围撒下不少粉末，一边撒一边解释道：“这是金花豹粪便晒干后研磨成的粉末，一般的野兽或者一阶灵兽闻到味道，就直接绕道走了。”

妙妙从周围捡来不少干柴，李衍掏出火折子一吹，点燃了篝火。

“睡觉吧。”马卫邦见一切准备就绪，转身钻进自己的帐篷。

李衍手一挥，把黑石古剑放进芥子里，和妙妙钻进另外一个帐篷。他提出准备三个帐篷，直接被妙妙一票否决了。

李衍以为妙妙来到尚武学院后，

凭她的性子会结交一大堆朋友。谁知道那些想接近她的人，都被她毫不留情地揍了回去。便是面对韩凯越和姚宇，她也是遵循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原则。

好像妙妙只有在自己身边，才会跟个二傻子一样。

听说动物会把第一眼见到的东西当作父母。妙妙第一次化形的时候，看见的人是我，这不会……

“你在傻笑什么呢？”李衍仰面躺着，正傻呵呵地胡思乱想，却被妙妙一句话拉回现实。妙妙趴在李衍身旁，拽过李衍左臂用来垫下巴。

“啊！”李衍回过神来，摇摇头道，“没什么。明天就能遇到灵兽了，你紧不紧张？”

“那是不是可以吃烤肉了？”妙妙往李衍身边凑了凑，偏过头去，右脸贴着李衍结实的大臂，满怀期待问道。

“烤肉啊……”李衍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道，“我们是来修炼的！目的是提升实战能力，顺便收获一点精丹，你态度得放端正点！”

“哼！”妙左手一翻，拿出好几个小瓶子，丢在李衍的胸膛上，“反正我带了这些，你负责烤肉给我吃。”

李衍埋头一看，右手拿了一瓶，放在鼻子上一闻：“嗯？这是孜然？”

“对啊。”妙妙把各种瓶瓶罐罐的调料收了起来，“你烤肉用的东西，我可都记下来了。”

李衍严肃的表情说变就变，狡黠一笑，右手一翻，掏出一大把竹签：“你还是忘了一样东西啊！”

“哈哈，你还装！”妙妙见状一喜，左腿搭上李衍的腰，双手搂上李衍脖子，将李衍紧紧抱住。

二人以前也睡在一起，但都是规规矩矩各睡一边，哪曾有过这般架势。李衍心头一漾，努力抱持住自己的理性，伸手拽了拽妙妙道：“女孩子不要这样……”

“冷嘛……”妙妙不悦地咬了李衍的手一口，抱得更紧了，还无意间贴着李衍，扭了扭水蛇般的身子。

“对哦，好冷。”李衍若有所思，一翻身牢牢扣住妙妙那只堪盈盈一握的细腰，左手紧紧把妙妙的小脑袋摁进自己的胸膛，“你说得对啊！真天，真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