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再次开口。

“道……何为道……何为超脱……”女娲陷入迷茫。

她修了多久的道？不知道，无数岁月，就是为了追寻那虚无缥缈的道，就是为了自己掌控自身，超脱一切。

但……如若问何为道，何为超脱，她又说不出来……

大道为道？咱追寻的是大道？？超脱是什么？跳出天道的掌控, 跳出天地的限制？这就是超脱？？

不！

既然知道外界昊天，那么就不止洪荒一个世界，仅仅跳出此间天道掌控，跳出此间天地限制不为超脱！

那何又为超脱？何又为道？？

“修道，何为道？万物为道，众生为道。”

这时方寒微微开口, 抓着一朵花儿笑道：“花草树木为道, 万千山脉为道, 清风为道，天地为道，吾……亦然是道！！”

“道存天地，道存众生，道存山脉，道存花草……道存吾身！”

“道存在一切区域，道存在一切时空，道存在一切维度，道……无处不在！”

“可道又根本不存在，因为你找不到，看不到，感知不到，察觉不到, 这……便是道。”

方寒笑着, 看着不周山前方, 蔚蓝天空, 道：“至于超脱, 一切时空, 一切命运，一切因果，一切维度，吾皆存在，吾无处不在，吾又好似根本不存在，这便是超脱！！”

“任何人都无法掌控吾，任何人都无法察觉吾，任何人都无法感知吾……”

“吾于岁月过，岁月不留吾。”

女娲闻言，只感觉非常深奥，岁月之中为何不存？自己从岁月而过，但是岁月却留不住自己……

“嗡嗡嗡……！！！”

方寒看着这一幕的女娲轻笑一声，随之，只见方寒一步踏出，登时有无穷奥妙缭绕其周身，亿万万被无限缩小的世界若隐若现。

种种奇妙不可言的神光涌现，将方寒与女娲娘娘笼罩。

紧接着, 女娲娘娘只觉被一股不可逆的力量包裹着, 不由自主地跟在方寒的身后移动。

“哗……！！！”

仅瞬息间便踏入了时空长河中。

但直至此刻，女娲娘娘都尚未回过神来，而是红唇微启，混沌美眸惊愕交加。

这是……时空长河！！！

他……他居然带着自己以时空长河为脚踏，行走在长河之中……

而且他身形所到之处，时空长河种种禁制溃退不敢靠近半分，甚至分演两侧，似是专程为其让路。

简直不可思议！！！

当然，最让女娲娘娘感到震惊绝伦的远不止于此，更在此时方寒的身上。

背负亿万世界，宛如背负整个诸天一般，脚踏时空长河！

这……这是生灵能做到的事？

不敢想象……不可想象！

要知道，她虽在证道成圣后，曾于混沌中开辟出娲皇天，算得上是一方小世界。

但也仅限于此！

她根本没有能力将娲皇天随身携带，甚至都无法映照出娲皇天于另一时空的投影。

更遑论如同方寒这般，不仅亿万世界映照而出，伴随周身，而且每一方世界，都被其极致凝缩成团！！！

这等神通手段，已然远远超乎了她的认知范畴，女娲娘娘敢绝对肯定，纵然是以身合道的鸿钧道祖亦绝对做不到，甚至想都不敢想！

当初，她不仅仅看见过两次方寒的法相，那至高无上的感觉，不会错……

祂的神秘、强大，完全不可窥视。

想着想着，女娲娘娘又见时空长河中。

有原本在争斗中身消道陨的生灵逆转回争斗之中，而后争斗又倒退回没有争斗时。

有原本大罗金仙初期的生灵，倒流回还在太乙金仙大圆满境界时期。

有化形生灵，倒流回尚未渡劫化形时……

种种场景皆在倒流。

玄之又玄！

而女娲娘娘则像是过客般，跟随着方寒，从这些场景踱步而过。

她甚至看见之前跟方寒见面的时候，但……她可以清晰看见，便是她所过之处，皆没有见得方寒的踪影。

这……这便是我于岁月过，岁月不留我么……

明明存在，明明走过，但是时空长河之中就是没有！

这……就是超脱么……

……

“前辈哪怕只是一尊化身……洪荒时空长河都无法显现么……甚至……甚至是不配？？”女娲震撼至极。

“女娲，如今可懂？”方寒永远微笑着，就跟特么脸一直不会抽筋似的……

说着说着方寒随手一挥，这里便出现方寒的影子，他就好像整个时空长河的掌控者一般，随意在时空长河之中留下自己的痕迹。

但也可以随意消散自己的痕迹，自己存在一切时空，但也可以不存在一切时空……

女娲看着方寒随手动着，他就宛如他所说的道一般，存在亦然不存在。

“还是不懂”女娲摇了摇头，这太深奥了，道？何为道？何为超脱？？

就如同怒一般么？

“过往种种，未来种种，可影响一切，就如同这般，让其改变时空，最终时空因此而变。”

方寒微微开口，道：“所谓时间、空间，乃至一切的本源大道，不过是生灵以意志强加赋予的某种定义，当你有朝一日能突破到更高境界，兴许便会明白，生灵的存在，唯有真我唯一！”

“没有时空、没有维度，亦没有过去、未来！真我之所在，便是一念永恒！”

“真我所在……便是一念永恒……”女娲喃喃，对于方寒所说的一切，女娲实在是无法理解，这等存在到底是何等强大？？

他可以改变一切，只在一念之间，他也可以毁灭一切，也只存在一念之间！

而天地乃至于诸天毁灭，他仍然存在，这便是真我唯一，一念永恒……

……

不止过去多久，女娲出现在娲皇宫内，女娲迷茫看着眼前宫廷，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般……

但这个梦极为真实，让她了解到不一样的世界，不一样的存在！！

“我与清风皆过客，自于逍遥为行者……”

“我自岁月过，岁月不留我……”

“真我唯一，一念永恒……”

“这等存在……真让人迷恋与向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