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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002章 本尊为主,你为奴

    作品:《病娇暴君:盛宠小毒妃

    两年后——

    “九千八百八十八遍,楚西祠、媚卿、琴鼓瑟……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青苔密布的铁笼子里关着个人,那人青丝及地,蓬乱打结,还总是低着头机械的念叨着无数个名字。

    不分白天晚上地念,旁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不太记得自己是谁,也忘了过去。

    但脑子里总有个声音教她念——

    “九千八百八十九遍,楚西祠、媚卿、琴鼓瑟……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这日,铁笼外来了个头扎总角的七八岁小儿,小儿小脸带婴儿肥,粉雕玉琢的份外可爱,蹦蹦跳跳地啃着冰糖葫芦。

    “就这具药人了,拉出来给尊上送去。”小儿指着铁笼道。

    话落,立马有小厮上前,拉动铁笼上的门闸开关。

    “嗖嗖”左右两支带绳索的箭矢,狠狠射进药人肩甲,飞溅起青苔屑。

    小厮打开铁门,拉着箭尾绳索,用力往外拖。

    “啊!”凄厉惨叫蓦地响起,药人栽倒在地,披散的长发拂开,露出一张小儿无比熟悉的脸来。

    那张脸苍白如雪,瞳色汪蓝,妖异又艳色,像是魔魅的魑魅。

    小儿水汮震惊地倒抽了口气:“是你?”

    他如何会忘记这张脸?

    两年前,就是这张脸,让尊上神魂颠倒,情深不寿,为之痴迷为之疯狂。

    现在,还是同一张脸,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铁笼里,炼制成了药人,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活该!”水汮小脸扭曲,带着快意和怨恨,“薄情寡义的贱人,辜负了尊上,你可想过会有今天?被尊上炼成药人,也是你该受的!”

    小厮站在一边,大气都不敢出。

    水汮骂够了尤不解恨,遂一脚踩在药人琵琶骨上,用力碾磨。

    琵琶骨上的箭矢倒刺卡进骨头缝隙,药人痛的浑身发抖,身上血迹斑驳。

    “很痛?”水汮蹲**。

    药人艰难地蜷缩成一团,企图躲开水汮,但四肢缠着红叶藤蔓,藤蔓利刺根植在血肉里,便是站也是站不起来的,形如废人。

    “哼,”水汮冷笑,拿吃完糖葫芦的竹签子扎对方脖子,一扎一个小血洞,“这才刚开始,当年你让尊上有多痛彻心扉,往后你就会过的有多生不如死。”

    话罢,他拽着绳子,将药人大力拖出铁笼,扔在毒辣烈日下曝晒。

    火辣辣的日光照射在药人身体上,竟是浑身冒烟,像要自燃起来。

    药人痛不欲生,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哀嚎,十指用力抓着干裂地面,企图爬回铁笼里。

    片刻后,水汮讥诮:“这就受不住了?两年前,你可是害尊上在大雪天里站了三天三夜。”

    越想越生气,他大声道:“来人,把这贱人给我丢到万蛇坑去。”

    万蛇坑,坑底群蛇乱舞,尽是色彩斑斓的各种毒蛇,密密麻麻的让人发憷。

    药人一滚下去,好似冰凌入沸水。

    无数毒蛇嘶嘶吐着信子涌上来,铺天盖地,层层叠叠,眨眼的功夫,就将药人缠在里头,半点都看不见。

    水汮笑眯眯坐在坑边,晃荡着小短腿,从怀里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拨浪鼓。

    他边摇晃边稚气唱道:“一个人,两个影子,三个头,四个尸身,五个手……”

    脆生生的童谣,朗朗顺口,可内容却叫人头皮发麻。

    药人很茫然,对水泱说的一切都毫无印象,更不知他为何会这样憎恨自己。

    周遭全是毒蛇,她尽可能把自己缩成一团,可仍旧有许多毒蛇咬进皮肉里。

    药人毫无感觉,反而是这些毒蛇,啪嗒一声掉地上,生生被毒死。

    她松了口气,继续念:“九千八百九十遍,楚西祠、媚卿……”

    夜半时分,头生红冠的蛇王吐着信子游出蛇穴,蛇王直起身子冲着药人嘶嘶了几声。

    药人动也不动,凌乱的长发衬的那张雪白的脸,如同月下厉鬼。

    蛇王观望片刻,忽的直起身,尾巴一卷,闪电般的蹿上去死死勒住药人腰身,并张大蛇嘴,露出毒牙,朝药人的脖子咬去。

    药人动了,在蛇王信子舔舐到脖子时,她猛地偏头一撞,撞偏蛇头后,再狠狠地咬在了蛇王七寸处。

    “噗”毒牙入体,蛇王从药人后背撕下一片血肉。

    殷红鲜血,沾染上蛇身,冒出兹兹青烟。

    药人身上的毒,居然比蛇王的毒还烈上几分!

    然而这并不能叫蛇王退缩,药人的血肉,经炼制后是蛇王最喜欢的。

    一人一兽,相互撕咬,各不相让,在清辉月下疯魔又骇人。

    药人一口咬下蛇肉,吐出来,接着又咬下去,唇舌间被迫吞咽下冷腥的蛇血,蛇王痛的缠紧身躯。

    “咔咔”肋骨被勒断的声音在黑夜中十分清晰。

    片刻,蛇王终于不动了,七寸之处,几乎被药人给咬断。

    药人满身的蛇血,精疲力尽地倒在蛇王身上,浑身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四肢的红叶藤蔓,在喷溅上鲜血后,无比妖艳诡谲,而且像是又茂盛了一些。

    有月光洒下来,映照进药人眼眸里,那眸瞳汪蓝,隐约带幽光。

    雪肤红藤,鸦发蓝眸,那一瞬间药人不再像个人,反而像是九幽地狱的修罗在世。

    虽然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也不晓得过去,但药人知道,她不能轻易去死。

    她要千方百计地活着,活着跟某些人报血海深仇——

    “九千八百九十一遍,楚西祠、媚卿、琴鼓瑟……血海深仇……不死不休……”

    第二日辰时末,水汮站到万蛇坑边,大吃一惊。

    整个坑中毒蛇,不下万条,绝大多数都成了死蛇,另外那条珍稀的红冠蛇王,蛇身僵硬,已经死的不能再死。

    最角落的位置,缩着团黑影,浑身带恶臭,脚下的断蛇几乎积累成山。

    药人没死!

    蛇坑里唯一活着的!

    “我没死。”她抬头,声音嘶哑如粗沙,磨的人耳膜发疼。

    药人全身上下,都是毒蛇啃咬的伤口,鲜血淋漓,狰狞恐怖,还有小毒蛇死在皮肉里,怎么看都像是恶鬼。

    水汮小脸面色铁青:“你杀了蛇王?你竟然敢杀了蛇王?”

    那条蛇王,是尊上养了五年,不知费了多少天材地宝,才养出一点灵性,再养养就能成为蛇蛊王,号令群蛇,天下至毒!

    总角小儿气的失了理智,找来鞭子,朝着底下的药人就抽了过去。

    “贱人,你杀了蛇王,我就杀了你!”水汮厉声。

    他人虽小,可手上鞭子舞得厉害,且每一鞭都抽在药人最怕疼的四肢。

    “嗤啦”红叶藤蔓叶片翻飞,利刺更深地扎进骨缝里头,药人痛的满地打滚。

    “两年了,尊上忘了我可没忘,寡廉鲜耻的贱人,欠人弄的玩意儿,这么脏如何配得上尊上?”水汮边抽边骂,他看见那张脸,就恨不得杀了毁之!

    药人无法辩驳,水汮说的,真的是自己的过去吗?

    她气息渐弱,被抽的皮开肉绽,浑身是血,仍倔强坚持:“我是谁?”

    水泱冷笑:“少来这套,别以为装着忘了,就能博的尊上原谅,我告诉你,痴心妄想!”

    话毕,他面露杀机,一甩手,长鞭化蛇,直击药人眉心。

    药人大骇,毁天灭地的不甘席卷上来,瞬间化为汩汩恨意,恨的她五脏六腑都烧得发痛。

    不!我不能死!我要活着!

    突然——

    “可还记得自己是谁?”如同银杯轻声碰撞,冰冷嗓音蓦然响起。

    仿佛一道救赎之光,从上至下照亮在药人的头顶。

    她抬起赤红双眸,视野里,是白底暗金的优昙婆罗花袍摆。

    视线再往上,三千鸦发,脸戴半截镂空金面具的男子,像天神一样,居高临下地睥睨着自己。

    他手上,正握着水汮的长鞭。

    “尊上!”水汮惊呼,连忙单膝跪下。

    药人挺直了背脊:“我……我是谁?”

    那人沉默了会,吐出个名字:“靡音。”

    “你又是谁?”药人又问。

    他回:“九黎,南荒婆娑门九黎。”

    婆娑门,地处大夏以南,控制着十万南荒,是朝廷一直想招安,却无从下手的心腹大患。

    据说,门里以金色的优昙婆罗花为图腾,表示轮回净化的意思。

    几乎本能的,靡音向浮黎伸手,见那袍摆雪白无尘,她又缩回了手:“你是我的谁?”

    九黎看着她,琥珀色的凤眸,深邃无情。

    尔后,他弯腰将靡音抱起来:“本尊为主,你为奴。”

    靡音顿了顿,用嘶哑难听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尊上是主,我是奴。”

    在一边听到这话的水汮诧异:“尊上!”

    九黎看他一眼,凤眸乍起风雪:“近日镇外多了生人,本尊不喜,你去处理。”

    水汮嘟着小嘴,十分不情愿,“门里还有……”

    “水汮,”九黎神色和口吻都很淡,“下不为例。”

    水汮小身子一颤,看了眼药人,心头份外不甘:“尊上,她杀了您的蛇王。”

    闻言,九黎睫毛翕动,薄唇轻勾,便是戴着面具,也俊美到夺人心魄——

    “既还活着,她便配得上本尊亲手赐予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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