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在第四日还没到来之前，我们四个人必须要想办法壮大队伍。

血洗水晶杯的比赛是自由组合，最后留下三百名胜利者可以居住在水晶城里。

进城参赛的人有数千人之多，如果没有队伍可能一眨眼就被杀死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杀戮之战！水晶城的城主说这是勇士之战。我终于体会到所谓的勇士就是让对手全部死亡。

在宇宙裂痕虚幻的四维世界里，我的侍卫琰会替我进行一系列的铲除异己和杀戮不明之敌，在我还没有弄清楚自身力量之前，他为我做了很多，我的双手似乎从没沾染过血迹。那些岁月，琰，都会说：“肮脏的血，由我去燃烧，我的王，星洡，你只要健康、高尚、圣洁的活着。”

现在是三维的世界，这颗漩星体上的囝国，囝国的一座神秘的城池——水晶城，进行一场数十年来最壮丽的比赛，“血洗水晶杯”！

我只有一把剑——砺，做依靠，这把漓的母亲赠送给我的剑，它的名字叫砺。

而我只有活着，才能见到这座城池里的风尘，而风尘或许就是来到三维世界寻找水晶的琰，风尘传闻就居住在水晶城里。

琰的呼求声在深夜里，常常传至我的耳边，我想他受了苦难，需要我来拯救。我想我可以做一些让他也感动的事，因为他曾经为我为幻焰国做了太多。我坠落至三维就是为此。而比赛是个意外。为了进城就得比赛。

尘土，会堆积成高山，孤独的一粒砂石却微不足道。

这个世界本是由我造的，我或许知道其中的奥秘。但不能用上神力冰蓝，我很是恐慌和紧张，我会死吗？我在四维的世界是不死之身啊，在三维的物质世界里，我会死吗？我的蔚蓝的眼睛变得深沉，我在做什么？漓问：“主人你是不是病了。”

——

我不敢多想，日期要近了。

少女粉，自告奋勇地对漓说：“哥，你和你的主人去西边的地方找我们的同盟军，我和涩去东边，午饭的时候，我们在这里集合，看能召集多少人加入我们的队伍。”

涩，称赞说：“单打独斗之前，我们都需要拉帮结伙，这是血洗水晶杯比赛每年的勇士都会采取的做法。等到最后关头，其实同盟军中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敌人。”

我和漓去了西边，遇见很多人，都不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尤其听到只有两个男人和两个女子时，都嘲笑地躲开。

一个男人说：“你们这样的就是直接送死，没比赛我就提前杀了你们吧，要是其他参赛者都和你们一样，那真是太棒了，哈哈，真有胆量，这叫不自量力啊！估计是饿疯了，才来参加比赛！”

漓说：“我比你强！长得壮有用吗，我看不一定，比赛时说不定你先死在我的前面。”

那个男人说：“你能杀我吗？太滑稽，我的一根手指都比你胳膊粗，信不信，信不信？”

漓，淡定地说：“我没杀你之前，你已经被别人先杀了！这是数千人的战斗，你不是最强的，恰恰你是最危险的那一个，死的最早的。”

然后这个男人的爷爷骂了这个强壮的男人，让他少说话。

漓，虽是瘦弱，他的思想却不是这么纤细，他有敏锐的头脑，我早就发现他的这一特质。他的辞令虽不繁多可足以击中对方要害。

我们打算回去吃午饭的时候，有两个身形矫健的兄弟二人加入我们，我们不再那么着急，总算有人看好我们。

然而，大家还是对我们的能力质疑，漓说：“主人我可以借你的剑一用吗？”

漓，拿着我的剑站在人群中，他挥出剑，他的身体不稳差点摔倒，但是他砍碎了一根粗壮的石柱，这显然是一把绝世宝剑，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在这把宝剑的光芒下，又有十五个人加入我们的队伍。

我想漓对这把剑的认识，远远超过我，这是他的母亲送我的啊，他一定知道它的伟大。这是一把他昴纳故乡来的剑，与这里的世界是不同的。它的光芒无法掩饰它的神秘出处。

——

吃午饭的时候，少女粉和水晶客栈的涩带了一群人回来，这样加起来总共有六十人。

在美味的盛宴时刻，粉说：“哥，你知道我是怎么诱惑那些家伙们来参加我们队伍的吗？”

漓说：“美人计？”

粉说：“哥，来参加比赛的人都是连饭也吃不饱的家伙，肚子饿得咕咕叫的人，哪会在乎你是不是美人，你是鸡腿他准会多看你一眼。我用了最有趣的计策。”

涩说：“她告诉那些人，我们的队伍里有一位勇猛者，他可以庇护大家，她说是你的主人蓝色眼睛蓝头发，她说我们只要弱者，太强壮的人我们的队伍拒绝收纳。所以来了很多弱者，还拄着拐呢！瞧！——”

漓说：“也难怪，我看你们带来的都是些老弱病残，这样下去，我们的队伍是最危险的，因为我们非常容易成为强者攻击的目标。”

涩说：“下午，我和粉进行第二个计划，一定会来些壮汉和杀手。你信吗？我们有个计划叫——将军之死，你猜不到。”

漓不说话，把一些干粮塞进袋子，他正在想办法偷偷藏食物。他要了我不用的一件袍子，佯装成一件棉衣，其实里面正一点点塞进干粮。

——

这日下午是最激烈的时刻，大家都在寻找自己的同盟军，孤立者是首先被杀的对象，似乎每个人都在展示自己强悍的一面，都在告诉别人自己是不会被先杀死的。

很多队伍都用着自己的计谋壮大，最大的一个队伍集聚了一千多人。他们领头的早就被起了外号叫将军。将军长得的确很魁梧，他手中是一把惊天巨斧，可以直接把人拦腰砍断，锋利地不敢直视。

那个一家三口叫大隅的人，也集聚了伍佰人，也超过了我们。

或许无法解释大隅的行为，但他用上了最柔顺的方式，温柔的招募，打动着很多参赛者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三维世界的人民在心灵的最深处也是仁善的，这样的生灵不知是谁的苍生和子民，我只知道这颗星体是我在孤寂的时候站在宇宙的深海里不小心制造的，我熟悉它的生长的环境，但却不熟悉这里黎民百姓的心，我熟知高空为其散发热量的太阳的距离，却不知这块土地上苍生的未来。冗长又沉闷的时光，我等待着黑暗。

漓说：“主人，只要我们胜利了就可以留在水晶城，你就可以找到你的故人，我们也可以找到风尘，问曜可以帮我们做点什么。”

粉说：“等到胜利了，就可以在城里待上一年，有吃有穿，每日睡懒觉到天亮，不用担心肚子会饿。尸体的虫子不会飞到我眼前，远离战争是最美的事情，在睡醒的时候，我还可以想想我那死了的七个哥哥。”

涩说：“这样的世界不能没有我，我在仅有的一年里，会寒暄达官贵人，兜售水晶，赚取世上最容易的钱财。让水晶客栈名扬天下，我要成为囝国最富有的女人！”

那是些幻想的胜利，没到最后没有人知道结局。

——

漓说：“主人，我分析了这里的参赛者，我不确定谁会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我说：“漓，这里的参赛者主要分几类。一类是饱受饥饿愿意进城赌一次的人；一类是认为自己很强悍可以征服别人的新手；还有一类就是去年就取得胜利今年还留下来参加比赛的人；当然还有像我们这般不得不进城的人。”

漓说：“最危险的是第三类，他们经历过一次残酷的比赛，知道很多章法，并且在水晶城里养了一年，身体结实，最具有战斗力。”

我说：“这些人，我们不能与其直接迎面战斗，我们必须要躲避，我们的队伍不到伍百人，并且都是老弱病残居多。”

漓，点头，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细线，在落日的余辉下，闪着纤巧的光。漓说：“这比赛就跟小时候在家乡昴纳玩的游戏一样。我曾经是失败者。”

涩说：“这比赛就如水晶客栈与买主卖主的水晶交易，就是激烈了点儿，怎么交易，需要找合理的成交价格，我想我很快就找到了。哈哈！”

粉说：“这就是猫和老鼠，猎人和猎物，是贼偷东西的时候。”

三维的世界，人性真被游戏了吗？世界会是怎样？我拿着剑，盯着上面的刃，不知道谁是第一个死在上面的人。

——

漓和队伍里的人商议了很多战斗的计划。如何击退他人，如何保护弱小的妇孺。用什么样的队形让对手看起来我们很强大，什么样的兵器怎样使用能最快解决对方的性命，总之漓把能想到的都和大家说了。漓没有说让大家备下粮食，在这样的战斗面前，漓也不相信任何人。

大家都去休息的时候，粉对漓说：“哥，我刚才告诉他们多藏匿食物，我是不是很伟大？”

漓迟疑，没有理她。

我说：“漓不是没有善良的心，是他不能把控别人的心，一旦大面积的藏匿食物，被发现，我们就是第一个被杀害的队伍。”

粉不作声，涩说：“她是故意的，她的眼中根本看不起老弱病残，她们是粉的棋子罢了。这对我们的计划——将军之死，十分有利。”

——

夜色，无情地降临，这是最后一天的夜。

大家也停止了拉拢战士，静静的时光最骇人的心，天亮就要开战了，其他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的敌人。血洗水晶杯！最后会被哪一位勇士赢得，胜利者定是杀害了许多人。

在漫天飞舞着冰雪的梦境里，我听到一个慈祥的声音，她说：“孩子，这一战你要活着，你是神族最神秘的神，你不能死，死了七维的世界会毁灭，四维的幻焰国会终日浸泡在森林的水底，生灵不见天日，孩子，拿好你的剑，做个胜利者！孩子，要记得回家。”雪和冰狂舞着，一颗浩渺的冰树，疯狂地向无尽的深空里飞扬。

梦境，消失在寒冷的深夜里，我看见我的巫师执墨跪在天边绿色的云彩上，他说：“我的神，速战！请记得归期为了你的子民。”

我可以杀人吗？在低级的三维的物质世界，旋转的星体漩上，我可以脚踩大地，我可以杀人？假如他们要来杀我。

深秋的风，呼呼地吹着水晶城的城门，这是囝国饥饿人眼中的圣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