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玄机

作品:《病娇庶女:太子,约个战

那厢的顾文兴连夜快马加鞭赶,抵达西域时险些没直接从马背上摔下来。

他满面都是灰尘,衣衫也被漫起的黄沙洗得不见本色,帐中士兵认真瞅了他好半天,才低头行礼。

顾文兴没空理会周遭看他异样的目光,径直走向主帅营近处的帐中。

不等通报,他就疾步走进。

威远在里面正手臂枕膝,身体前倾,把额头抵在掌前。

“装什么假深沉,到底何事,长话短说。”

威远闻言深沉的看了他一眼,张口就骂:“我靠你全家,老子还以为你死在京城没人给收尸呢。”

顾文兴糟心的摆手,感觉浑身都开始躁动起来,不由暗忖:不会是药粉发作了吧?

要命的事,来此前一天他已经把最后的珠光粉服用完。

毒性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体内叫嚣着某种渴望,由内而外的绵软无力,他竭力保持镇定,清咳嗓音:“封总兵的尸体呢?”

威远当真是想掐死他,然而他现在没这精力,摆手气若游丝道:“就在我身后的床底下。”

顾文兴讶异的扬眉,不忘打趣道:“你这口味清奇,估摸时间,这尸体都快长蛆了吧?”

威远恶狠狠的用眼挖他,撩开垂落的床帐,将里面的尸体拉出来:“自己瞧。”

封总兵浑身都已经溃烂发脓,奇怪的是并无明显异味。

顾文兴眼前开始出现幻觉,大批士兵身首异处,残肢断臂举目都是,当然堆积之下,还有活口。

带血的笙旗迎风而飘,这是场没有哪方得利的战争,将领被旗杆插入横截成两半,胸口还在微弱起伏。

再虚眼看清些,血污下的双眼如火在烧,依稀还能辨认那人刚硬的五官,眼角下有颗和他同样的泪痣。

“父亲!”顾文兴哑叫着退后,眉头拧成川字,不过须臾眼前有恢复清明,对上威远不解的目光,喘着粗气,“去……赶紧去仓里拿些珠光粉来。”

“你再说一遍!”威远严重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那种毒药不是早被你毁了吗!”

顾文兴整个人抖如筛糠,额角暴跳出青筋,俨然已经快要忍耐不住。

威远不敢耽误,点了他的穴道以最快的速度拿回。

“多谢,你先出去。”

不用顾文兴对说,威远便大步迈出,约莫盅茶的时间,里面传来人声,招呼他进去。

异香还有丝余未散,眼前人近乎迷恋的将最后一缕吸入鼻中。

威远的脸开始扭曲起来,怒气腾腾的坐在桌面。

“如你所见。”顾文兴耸肩,扯出艰难的笑脸来,“我回京城一趟,就成了这幅鬼样子,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我心中有数,你还是先把封总兵离奇死去的前后情况详细说罢。”

威远气闷,猛的一脚踢翻挨桌,上面的酒壶随之同甩出去。

“外面的小兵继续干你们的事!”威远粗心粗气道完,扔不觉过瘾,用脚尖踢向蜷缩在地人的腹部,最后又将人拧着衣襟提在半空,“当初你自己说这玩意沾不得,现在倒好,以身实践啊!顾大将军有你这样的儿子,可真是毕生荣幸!”

顾文兴由着他骂,低眉任由他唾沫星子喷溅在脸上。

威远了解对方,如果不是顾文兴主动去碰,没人能奈何得了他。

后续的骂声他刻意压低,威远是个粗人,真生气起来叫骂相当难听。

“先说好,骂人带脏字可以,但千万不能带上我祖宗。”

威远狠狠的啐了一口:“我草你祖宗!”

“……”顾文兴侧头低笑,“气大伤身,何必呢?”

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威远嘴角抽搐,恨不得将他打在这雪泥地,永世的趴不出来。

半响他才将手铮松开来,顾文兴倒也出息,没顺势滚地,只是稳当的站在地面上。

“现在我们还是先来聊封总兵吧。”顾文兴毫不在意他的脸色,仿佛整个账内的低气压并不存在,蹲身去翻看封总兵的尸体。

威远不冷不热的解释:“我请仵作用法子保存下他的尸体,但天气转暖,难免有些恶化。”

顾文兴淡淡的嗯了声表示知道:“仵作怎么看?”

“不像是中毒,但就算突染恶疾,也不会在短时间内溃烂而死,我没敢擅自解剖他的尸体。”

顾文兴偷溜到京畿时,威远察觉自己被骗,但还是不得暗自寻了位身形和他接近的人伪装成顾文兴,在值房里感染风寒,无论是谁来都避而不见。

“说重点。”这些他已经在信中知晓,“请人易容假扮我的那厮前,你就没有好好打探清楚来历吗?”

他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威远更来气:“若不是你急哄哄的赶去头胎,我至于那么手忙脚乱吗!现在居然倒打一耙,怪起我来!”

“我的错。”顾文兴认错态度积极,“不过那厮行踪诡异,一定不能放他逃离。”

“暂且瞥开这事不谈,那厮逃后不久,封总兵突然决定亲自来看望你,我眼看着隐瞒不过,所以打算在他发现你真正行踪前,我便已经提前埋好杀手,在他来的路途上劫道,好让他受伤就此放弃见你的打算。”

然而出事便是封总兵的去路上,他雇下的杀手都没来得及出面,总兵大人竟突然倒地抽搐不止,好心的路人看到后,联合路边的人一起将他抬回军营中。

军医急急赶到为他看诊,那时封总兵已口吐白沫,双眼只往上翻。

初步没能发现任何不对,开了些调理身体的药就走了。

之后病情开始加重,死于四日后卯时左右。

“把你腰上的金刀拿来。”顾文兴头也不回的接过后,面无表情的划开他的腹部,里面的内脏已经黢黑糜烂,恶臭终于不可抑制的飘得满帐都是。

威远捏着鼻子:“仵作说,此人必定是被暗算,只是具体怎么个暗算法还不得而知。”

顾文兴赶紧将尸体遮盖好,很掐眉心道:“你说封总兵死了,谁获利最大。”

“我们。”这也是威远极力压制此消息的原因之一,他们都是被降级过的人,但依规矩无论他们的资历再加上两人这几年所作一切,大家都有目共睹,被官复原职是迟早的事。

“这事瞒不住多久。”顾文兴略作沉吟,“先想办法把他的死嫁祸给牢中新进死刑犯,然后再上报给朝廷。”

威远气归气,但自己只会领兵打仗,对付这些阴谋算计,还得靠顾文兴。

“来人应该不止是针对我们。”顾文兴脑筋转得太快,太阳穴也跟着突突的跳个不停,他的预感不太好,“这事一定要暗中加派人手,我总觉得这尸体像是感染瘟疫。”

威远当即否定:“不会,我向仵作再三确认过。”

封总兵是刑部尚书举荐而来,此人惯常会打交道,这几年也没所建树,但因此却混得风云水起,按说得罪哪位官员,那基本是不可能存在,他讨好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树敌。

当晚,顾文兴便请人扮作拾荒老人,把封总兵的尸体裹入垃圾里,乔庄打扮出营。

最后有连夜让威远将雇来的杀手询问,他们发现封总兵前后都经过。

做完这些后,顾文兴把得到的供词写在纸上反复琢磨,食指敲击这桌面。

无论怎么推敲,他们的话都合情合理。

“莫要再敲。”威远在旁边听得脑仁疼,“你现在就算是绞尽脑汁,可琢磨不出什么。”

顾文兴连日奔波加上彻夜未免,双颊都开始凹陷起来,精神有些不济,扶额片刻,腾的弹跳起来。

“还有珠光粉吗?”

威远还以为他讲出重要发现,谁知等来的是这句。

“没有!”威远气打不出来,“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和我解释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急匆匆的赶回京城,披麻戴孝了半月有余,敢问顾家的老奴是比你亲爹还要重要?”

“行了。”顾文兴面露不耐,摆手想要甩开某些画面,“你该骂昨也骂完了,再唧唧,咋两就得出去打一架。”

威远气急败坏的站起身,甩袖而去。

嫁祸死刑犯的事进行得很顺利,这位世俗的封总兵应该没少向本地官员私下联络行贿,然而衙门定案时,却只听顾校尉身边的亲卫随便说上几句,便能潦草盖章。

因为封总兵世俗,顾文兴却比他还要更通人情世故,衙役的大小官员多少都和他有些私交,人死不管身前事,所以自然是偏向顾文兴。

不久,朝廷也很快得知这边的消息,然而没多少人在意,因为如今的朝堂也不得安宁。

小皇帝喜新厌旧,又看上了礼部尚书的千金。

然而这位千金早就有订亲,对象是青梅竹马的户部侍郎独自。

两人早就暗中互送信物,彼此约定终生,现在皇帝横插一杆,千金自然不愿,偏偏她性子刚烈,三番五次的在房中闹自杀,不是上吊就是割腕,每次都是侍女们及时发现,才没至于闹出人命。

朝里言官纷纷谏言,望陛下三思,不可强人所难。

然而皇帝一意孤行,于是在纳她为妃嫔的那日,居然在袖口常有钝器,侍寝当夜就把皇帝的肩背戳出了个血洞。

太医院的人在养心殿来回走动,最后金枝玉叶的皇帝才肯幽幽转醒。

这下算是龙颜大怒,连带着整个家族都在遭殃。

“传朕口谕,礼部尚书印博庆之妻王氏次女,以下犯上刺伤龙体,此乃大罪!”皇帝一激动,后背的伤口就会牵扯,疼得他龇牙咧嘴,“立刻派锦衣卫去包抄他家!”

太监小心试探道:“是将他们立刻就地处死?”

“不!”皇帝眯缝起狭长的双眸,“户部侍郎的女儿胆敢有本事伤朕,那她就一定有本事付出代价,先关进地牢再说。”

皇帝的龙体比谁都重要,所以顾文兴呈上来的奏折很快就被搁置,内阁的三位压根就没能想起来翻开。

以至于后来为什么突然消失居然不见,也无从得知。

而奏疏此刻正被拿在户部尚书拿在手中,他对面坐着位年轻的官员,厚重的官服还穿在身上,腰间系着紫玉带,他将奏折放放到桌面上:“有关于顾校尉的就这一本,我提前看过,里面提到封总兵某日提审刑犯时,无意遭到刑犯的暗算,身中奇毒而亡。”

平平无奇的一封奏书,他实在不知道内容到底有何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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