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空箭

作品:《病娇庶女:太子,约个战

司青竹拿过扫目而过,淡声道:“封总兵已死,主帅位空缺,应当选个合适的人接应。”

户部尚书试探道:“大人需要顾校尉接替?”

“不。”司青竹手沾茶在桌面上划过道道水痕,“顾校尉也许适合领兵作战,但不一定能统帅西域众多国人已经十万精兵。”

尚书看了一眼他添上的姓氏,认同颔首道:“御史大人心思机敏,看人也准。”

这边京城的大小事几乎没断过,而那厢西域的顾文兴只专心于查案。

他有强烈的预感,封总兵的死亡来得太突然,背后定有谋算。

“会不会是你太多心了?”威远站在风尘中比划剑法,颇有枭雄气范。

顾文兴没骨头似的依靠在树旁:“但愿吧。”

早年还是孩童时,便已经跟随父亲作战四方,有相关深厚的经验,什么时候撤兵何事驻守,顾父都是手把手教过。

顾将军百战百胜,除去最后一战,几乎是个常胜将军。

“为什么爹爹这么厉害?”顾文兴仰望那位的下巴,由于父亲抬高,不得不踮起脚尖才能看清那新长出的胡渣。

顾父牵着他引着往城墙走,俯视而下是还没来得及收俭的云梯,还有新鲜的尸体。

战争残酷,刀剑无情。

“怕吗?”

顾父问得极轻,但他到底还是听见了。

顾文兴认真的想了想,这些尸堆和往日真切落到身上的藤条比起来,还是不怕的。

“因为我是将军。”顾父难得仁爱的蹲下身,“我也不想我的妻子和儿女无家可归,不想招外敌侵犯凌辱,所以我必须厉害。”

顾文兴似懂非懂的点头。

这最后的父子温存成了最后可供回忆的离别。

所以顾文兴没来得及告诉他,其实他是怕的,不光尸体看着恶心胆寒,散发出来的气味也让人午夜梦中惊。

封总兵的尸体和多年以前俯揽倨望城下的残尸折叠在一起,一切恍惚昨日。

京城里的决断很快出来,调令北原边境空少帅启程西域,担任总兵一职,顾校尉等官军协同料理后事。

顾文兴派出去暗中调查封总兵一事的人很快有了回府。

“封总兵死前在玉屏楼吃过一顿饭菜,厨子没有留样,所以我们去垃圾场连夜翻找了当日留下的残羹冷炙,全部都带会命仵作检验。”属下取出瓷瓶,“有问题的残渣都在里面,仵作只言里面有异,详细还得进一步检验,不过是毒药的成分八九不离十。”

被毒死是顾文兴早有预料,不过能查出源头,那么始作俑者必定能摸出来。

“查出那日去玉屏楼的所有客人名单,记住最好一个不漏,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

人刚走,顾文兴便把随身携带的珠光粉取出,造就抖出些许在灯盏上,然而这次迟疑片刻后,将药包中的粉末尽数倒完。

现在还不是戒断的时候,而且最近用脑过度,对这玩意的需求量已经在下意识的渴求更多。

熟悉的异香再次缭绕整个房间,窗户门扇紧闭得严丝合缝,直到整个房间都是烟雾弥漫浓重。

顾文兴歪斜在桌角上,仰着脖子,苍白的唇联连同整张脸没有一点活气。

今日的香味过浓了些,顾文兴闷得有些难受,忍不住呛咳几声,刚开始很压抑,最后却是一声高过一声,有点不可咳出心肺不罢休的意思。

咳到最后,满脸全是泪,那些令人着迷扑火也后要拼死嗅的异香在此刻却成了让人避之不及的蛆。

他咳得没了力气,又开始呕吐,神志不清头晕脑胀伴随而来,有那么一瞬,他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能噶屁死掉。

顾文兴向来是打不死的小强,当初连夜率兵攻打西域时,被敌方的人一剑刺穿心脏都没能死,所以这区区小事最多是让他晕倒。

醒来后,睁眼就是一张黑包公脸,一看他忍不住赶前揍。

“没死呢。”字字讽刺带针。

顾文兴相当自豪:“可不是,说不定还能活到九十九。”

威远被他气得彻底无言,顾文兴在旁边疑道:“你这次怎么不怒甩膀子而去?”

“草你大爷!堂堂顾校尉没死在战场上,却是挂在慢性自杀,真是丢顾家人的脸。”

顾文兴继续没脸:“我们顾家死得就剩我了,其余脸面确实都埋进黄土被虫子啃了去。”

他赶在威远即将出拳时转变话锋:“我心里有数,在西域彻底稳定前,我的命是无价之宝,死不得。”

威远冷笑:“少给自己脸上贴金。我现在来找你,是劝你接下来最好实话实说。”

没读过书的人连说大白话都是语病,顾文兴考虑自己现下因为珠光粉的余毒整个人都是飘然,因此不宜动武,于是没好气问道:“你要我说什么。”

“你去京城到底……到底发生何事!”之前是因为封总兵的时没时间审问他,现在案情已经有了眉目,自然不能轻易放过他,“休想糊弄我,司御史在那段时间突然感染风寒昏迷,是不是和这有关?”

看来威远在来之前做足了功课,似乎不说实话是不行了。

顾文兴叹口气,继续瞒下去也没有必要:“恩,他遭人暗算,命悬一线。”

“就这么简单?”

顾文兴留他一个眼神细细体会。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威远面上总算和缓,毕竟司御史和他们是同条船上的人,自家人就不必为难。

“所以你提前带了珠光粉以防万一。”顾少周全的心思令他咂舌,“那你又是何染上?”

“那是司御史呼吸微弱,受不得太多珠光粉的刺激,但那量放入太少根本生不出香味来,所以只能靠吸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毫不在乎,面上也没有半点后悔之意。

半响,威远才嗫嚅出二字:“疯了。”

屋内出现短暂沉默,顾文兴摆手:“要没其他事,你就可以滚了。”

“这毒很难戒掉,你不是没见过狱中的那些人最后落得何种境地。”威远抬眸,目露凶光,“以后打算如何?”

顾文兴抬手伸腰,无畏的扬起下巴:“走一步看一步呗。”

同时心想:大司不也成功解了这珠光粉的诱惑吗,等眼下查出暗害封总兵的黑手后,在慢慢来解。

威远最讨厌的他这样践踏自己身体的态度,但心中隐隐有些感慨,到底是年轻气盛,一腔义字热血当头,凛然无畏,和当然他居然别无二致。

威远没有久留,离开前他再三回头:“当真没有对我撒谎?”

顾文兴扬眉:“爱信不信。”

他确实没撒谎,只是挑三拣四的说了重点。

至少司御史每日毒发后,夜里对自己如猫偷腥的事没提。

他虽然睡眠不错,容易倒头就睡,但却极浅,稍微风吹草动就惊醒。

更遑论司青竹居然那样对他!

每每想到这里,他就如芒在背。

甚至下意识的抬手去摸他亲吻的地方,那样带着小心翼翼又诚惶诚恐的贪婪复杂的视线,他就算闭着眼装睡,也能赤裸裸的感知到。

上面依稀还存留有他温软触觉,顾文兴瞬间汗毛倒立,原地弹跳起来。

由于越想越心惊恐怖,没想到曾经的结拜兄弟对自己存有如此旖旎心思,顾文兴索性披被而坐,对着黑夜干瞪眼。

翌日天明,顾文兴精神抖擞的穿戴好衣衫,随同城外的官员同去城外迎接新任的空少帅。

虽然名号有个少字,但却每大家想象的那么年轻,五官倒还端正并不显老,只是鬓角已有了白发。

“空总兵刚到,不如下官带你找客栈先行休息,等养好了精神再去军营报道也不迟。”巡抚示好的同时,转首有朝身后还没来得及卸下甲胄的顾,威二人挤眉弄眼。

威远扭头只当看不见,倒是顾文兴不卑不亢的低头道:“但凭空总兵自行做主。”

“既然来任,今后又是同僚朝夕相处,算是一家子,不必如此客气,唤我本名即可。”空总兵说话不急不缓,走路似如其人一样稳重。

巡抚顺杆往上爬,当即就表态:“千眺说得极是,今后大家都同为国出力,必然不能见外。”

一路走来,官腔大伙都说得熟能生巧,唯独威远例外,他这摆明不上道的架势气得巡抚在心底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一遍。

“阿嚏!”

他这声喷嚏打得巨响,引得刘千眺侧目。

威远尴尬的用手拱鼻下,咕喃道:“一定是有人在想我。”

要不是这里人多,顾文兴真想相讥一顿。

不过新任的刘千眺到底没留宿客栈,而是径直去了军营,先把西域大体情况了解后,又花了三个时辰和这里的武将沟通,大家相互混了个眼熟。

顾文兴和威远自然得全程陪同,一天下来,骨头都快散架了。

“这可比行军打战难多了,我宁愿和战场杀敌。”威远在床上瘫成烂泥,“今日我算我看明白了,你们就是典型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明就不喜欢那知府,居然还相聊热火朝天。”

顾文兴能说会道,属于见鬼说鬼花的那类,看那样子,颇还引以为傲。

“就你这张嘴,怎么不去做言官,跑来这里吃土。”威远忍不住挖苦他。

顾文兴把心里挤压一天的不满化作嘴炮,三言两语就把他轰得渣得不剩。

威远没讨到好处,只能闷闷离去。

直到这时,顾文兴还算精神的脸终于露出倦怠,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把走向床头,将压在枕头底下的药包取出。

“罢了。”顾文兴不想如此快的沉迷下去,毒性还没发作,那就忍着。

案子还在往下查,刘千眺明显和封总兵不是一路货色,做事认真有条不乱,一来就烧把火清除掉以往军营中的歪风邪气,并且对顾文兴开发西域土壤这块很是支持,每月私下挤出俸禄接济,虽然不多但也是心意,最关键是他对事不对人。

顾文兴没少因为睡过头导致迟到而受罚,刘千眺不动武力,只罚他射箭,数千精兵每位头顶黄花,在练兵场上按部就班的列队整合,只要在不伤及精兵的前提下,在数十里开外的地方射下全部黄花。

由于距离太远,必须用千里眼来望,他射了一天,唯独把威远头上的花给射落,其余一概成了空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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