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9章 遭遇

作品:《病娇庶女:太子,约个战

桌面上的茶杯纸笔哗啦划了一地狼藉,威远用手支着额头,突然大笑起来。

红姑娘被他吓了一跳,笑声并不爽朗,还夹带着呜咽,竟不知到底是哭是笑。

等到人彻底平静下来,半死不活的趴在桌上,她才斟酌言语,上前抬手拍住他的双肩。

“你说……”威远猛的抬头看他,“家与国能两全吗?”

红姑娘被他问得一愣,莞尔失笑:“都说自古忠义岂能全,家国二字从来都是相连一起,没有国何来家?”

“无国?怎甚有家?”威远反复!低喃重复最后这句,末了不禁仰头望向白花承尘,“说得没错。”

他大约是真的醉了,烂成瘫泥,任由红姑娘怎样帮扶,他就是不肯起身,似是打定主意要留在这里过夜。

红姑娘拿他无法,使劲半拖半拽的将人拉上床,潦草的给他盖上被毯后,手中已经不知何时从醉醺的身上摸出块虎符。

虎符有纯银打造,握在掌心很有分量,边角打磨得圆润,唯独那森冷银光不减肃杀,上面刻有繁复的浮雕,细看纹理,居然还有暗线,如果不用指腹细细感受,还真不能叫人察觉得出。

虎符只有半块,另外一半还在绮罗县的领兵手中。

外衣胸襟下,空出手深入便将紧贴肌肤的印泥拿出。

和虎符一样的冰冷无情,怎样热捂,就如寒潭冰封的心一样,凉得吃惊。

红姑娘指尖紧张得发栗,面上却看不出喜怒,那双手很巧妙,只消须臾就将那复杂纹理的虎符刻印出,尽管仍有细微的不同,但已足够用来以假乱真。

虎符军令一出,镇压防卫的西域上万谁敢不从!

想到此,红姑娘嘴角勾起苦尽甘来的微笑,可能来之不易,笑容甚至有些扭曲,她边无声息的笑着,边相当冷静的飘向窗棂,对着月光,将印泥用木盒装好,学着鸟叫唤来信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而且余光还在不断的往后方探视。

那酒后劲极大,威远状似难受不能自抑的蜷缩又蹬张开来,往复如此,最后直接抱头蜷缩扭身背对她来。

信鸽发出咕咕的回应,蒲扇着翅膀轻落到栏上,等爪上绑好东西后,又雀跃飞离。

红姑娘居高临下的看着满城寂静夜,打更人的锣鼓隐约能听,由远及近。

原来已经是三更天了。

威远宿醉一宿,早朝只能告假不去。

再次醒来时,屋中已不见那抹红衣身影,威远苦涩的笑笑,爱而不得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可惜他都没来得及从悲痛中回过神,又出事了。

李千尔那晚与他同醉,只是酒力好,无需要有人服侍,趁着夜色溜出客栈,阡陌大道,沿河经桥都被她走过。

权当醒酒散心,只是好巧不巧,途径故地,偶然见了同样失眠的纪大人。

老当益壮的纪大人不仅在朝中深得圣上信任,私下更是收了义子无数,反正给钱就是爹,要是他心情好,大手笔一挥,加官进爵都不再话下。

大家都传他这是因为独子惨死的缘故,现下膝下无子无孙,等到牙掉光,身边也没人给他养老送终。

纪大人本就心胸狭隘,芝麻大点的小事,他就能记大半辈子,起初只是伤心,许是临到脖子快埋土,才觉寂寞虚无,加上今夜确实是好夜,月圆星闪,满空银河缀点。

所以就带上几位武功高强的家卫,一起外出赏月。

两人就这样撞上了。

纪大人老年双目浑浊,眼屎都积挡小半视线,可撞上来着闪烁不定的目光时,居然觉得对方有些眼熟。

对面的李千尔迟疑一下,顷刻间又垂下眼睑,盖住浓郁的仇恨。

纪大人本就觉半夜遇到落单的姑娘有些疑惑,瞧她做贼心虚的瞬间躲开,心中突然深起诡异感。

见了灭顶的仇人,李千尔滔天的恨意都不能在此发泄,憋得太狠,喉咙居然是一阵腥甜。

她依旧保持着不紧不慢的步伐上前,目光在扫向他身后的壮汉时,脚步略微一滞后,神色不变的继续走。

“姑娘留步。”

纪大人迟钝的回身,而属下早已经拦住她的去路。

李千尔暗道不妙,这次出门没带遮光布,借着酒意,也懒得装瞎。

换作以往,她或许还能借着残疾躲过。

李千尔不动声色的侧首,不卑不亢道:“还请让步,小女子赶路。”

她鼻梁翘挺,长睫因为紧张有些微微颤抖,是紧绷成僵硬的下颌无言的对他表示警戒。

官海浮沉几十年,阅历到了一定程度,连揣摩都不需要,就知道眼前的姑娘再怎么镇定自若,也能一眼辨出她背后的不安。

她到底还是太嫩了。

纪大人低垂的嘴角松弛的拖出龙钟老态,并不说话,只是缓慢的步步逼近。

每走近一步,李千尔就离死亡更近,这次是自己偷溜出来,可没有人回来救自己。

不过目前看来,对方明显还没认出她,所以还是有机会脱身。

“半夜赶路,就不怕鬼敲门?”纪大人毫不掩饰的打量她,视线宛如实质。

身后的侍卫出声:“这位女子看起来很像在狱中凌辱自尽的李千金。”

经过他这一提醒,纪大人才恍然大悟,低垂的肩膀瞬间抖得厉害。

李千尔心知这是太过兴奋所致,勾起唇角,努力做到轻描淡写:“什么李千金,怕是认错了罢。”

说完,也不急着离去,回过头正义凛然的看着那位说话人。

她这样坦荡,反倒让他开始不禁有些怀疑。

李千尔乘胜追击,当即又是记冷笑:“深更半夜拦路,这位老爷的癖好还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然而她的冷静和聪慧这次没能换来安全,只听他说句抓走,自己连反抗都来不及,后颈剧疼,双眼一番,直接晕了过去。

驻守在门外的侍卫还在小鸡啄米的点头,一点都没意识到屋内人早已不见。

威远从隔壁推门而出,见此直接一人一个暴栗打去。

侍卫登时清醒,连连低头告罪。

“红姑娘去哪了?”

说话间,台阶下的红裙摆掠地,轻笑道:“去外面买了醒酒的药来。”

威远有些不好意思的绕头:“多谢。”

“不必客气。”红姑娘将药包往他怀中一塞,径自越过他回屋,行到门槛时,忽而想起什么回头冲他意味深长的展笑。

刹那间,连着一方天地都为她黯然失色。

威远看得痴,待惊醒时,木门已经合上,早已不见她的曼妙身姿。

属下对此早已见怪不怪,忍着这幅痴男相不敢笑出声,打趣道:“将军莫要顾此失彼。”

“啊?”

酒劲还没有完全消散,脑仁开始打突跳个不停。

“小千姑娘昨夜也抱了坛酒,这不现在还未醒。”

威远哦了声,便不再多言。

多余的关心过问只会助长她不该有的情愫,不管她是李家小姐还是盲女小千,他都不喜欢。

所以这一整天,隔壁那间紧闭的房门从未被敲响过,直到店家送餐敲门无果,这才发现不对。

侍卫强行破门时,屋内的喝了小半的酒坛还安静的搁在地板上,床铺很整洁干净。

唯独那扇格子窗被风吹得来回摇晃,威远冲过去趴着往下看,窗棂还挂着粗绳。

就算半夜偷跑出去,也不会到现在还未归。

李千尔不爱说话,喜欢遇事憋着,可做事让人放心,即便有事不得不出门,也会在天亮前刚回,不叫人多生担心。

威远到此其实并不特别担心,毕竟能只身冒险来西域传信的李千尔即便遇险,也能安全脱身。

她就好像是天生野生土长的草,学不来红姑娘的撒娇夭曳,李家的家教只需她文静内敛,沉稳端庄。而年少难得出现的勇气无畏早就被家遭突变泯灭得一干二净。

光是活下来就已经耗尽全部的心力,加上心性使然,她永远都是那位懂事乖巧也聪明机智,能自己解决的事绝不麻烦旁人。威远记忆中,她几乎从未主动要求小要求,以至于让他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时间就这样蹉跎而过,直到第三日,李千尔还是未归。

这下威远终于意识到她出事了。

能暗中派出去的人手有限,这不得不让登门拜访求助司御史。

司青竹显然对此也很意外,面上也有些薄怒,语气也带着些苛责。

“你明知她身份敏感,为何被发现时不去营救!”

“我……”威远别他吼得失去辨解的能力,讷讷的抿嘴低头。

与威远的疏忽不同,许是过去的遭遇有丁点类似,冷静内敛的李千尔更能引起司青竹的共鸣。

“纪府。”司青竹没作多少思索,“蔺邬!”

蔺邬旋即作揖,俯首听命道:“在!”

“备马,现在去纪府。”司青竹回望无措的威严,“纪大人最近失眠,有每晚出门带着护卫散心的习惯。”

不等威远作出反应,淡青衣袖掠过,人却已经消失不见。

纪府坐落在最热闹的京城中心,出门便利,远近书铺药店布庄都有。

门高九丈,左右有雕刻脊兽石像蹲坐。

看守的家丁远远瞧见马车上有小厮跳下,率先走来给他们递出拜帖。

贴子连最简单的花边都没有,不用细看,就知道是司御史家的拜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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