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自然还是在向左向右海鲜城吃的，白天佑订了个包间，是以莫希希的名义订的，可以拿到折扣价。

华灯初上，中心城开始变得色彩斑斓起来，车水马龙，一片繁华景象。从桥头堡走到海鲜城这一段路，小短心生感慨：芸芸众生，茫茫尘世，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有各自的使命，可为什么会有善人，有恶人呢？扫帚侠，能除尽那些恶吗？

鹿二和白天佑他们走在前面，小短和乔一曼落在后面。自从回到桥头堡看到乔一曼的第一眼，小短就感到她的眼神已经变了，有一种冷意，他说不上来，和之前的已经不一样了。她负气离开黄塘村奔回来，小短也不好解释什么。

两个人并没有肩并肩，拉开大概有半个身位。乔一曼穿了一件风衣，显得非常纤细苗条。她双手插在口袋里，脚下偶尔踢一踢小石子，好像在找什么合适的话和小短说，但实在找不到。

沉默着走了一段，还是乔一曼先开口了，“公司的业绩已经变好了，翻了好几倍，我雇了几个人，就当是勤工俭学吧，打算再多雇几个，从紫荆藤学院招聘也行，要不然实在忙不过来。”

“挺好的，我完全赞同。”小短也以同样的口气说，像是一种公事公办的态度，也不是老板和员工，而是投资合伙人，但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亲密无间，多了些客气。

“有几个来招聘的，竟然是文艺青年。”乔一曼的脚步比小短的轻快，她的风衣在夜风中摇摆，她回头冲小短笑了一下的时候，有点像“东京爱情故事”里面的莉香。

“文艺青年来应聘洗马桶？”小短也乐起来。

“是啊，他们觉得这种新概念的兼职很有文艺范儿，咱公司名字起的多大气啊，银河系超级无聊洗马桶有限公司地球分公司，他们还以为是个科幻公司呢，我告诉他们这是体力活，而且很有味道。他们竟然说就是冲这味道来的。”

“理解的不是一个味道吧？”小短揣测道。

“应该不是，管他呢，估计干不了几天就走了。”乔一曼越来越像一个职业经理人了，举手投足中有那种商业人士的干脆和洗练。

小短仍旧落后她小半步，风中传来她身上散发的那种清香，像一个网一样将他罩住，他应该有一种心醉神迷的感觉，可他偏偏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影子。

他们走过一个路灯，影子从后面赶了上来，跑到他们前面去了。小短觉得自己的身影有些弯曲，他挺了挺身子，耸了耸肩，这一段时间是有些累，看影子都像个老头了，而在中心城，他应该是那个自由自在而又超级无聊的左三少才对。

红头发胖姐在海鲜城门口很热情的招呼着他们，“快请进，快请进，就在第6号包厢啊，空调都调好温度了，莫希希，你快去帮着泡壶茶！”

莫希希应一声，笑嘻嘻的领着大家往包间方向走。

大家都坐定了，菊花茶已经泡好，鹿二还没有停住嘴，“当时我们一个打好几个，可谁也不害怕，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灵儿一脸崇拜的看着鹿二，一路上听他讲英勇事迹，简直要把他当英雄看待了。

“因为咱们心中有正气啊！这次回去打了几架，我算是看明白了，只要你心中有正气，打架都会占便宜的，邪不压正嘛！对不对，老大？”鹿二望向左小短。

小短点头，“二子说的一点没错。”

“那扫帚侠又是怎么出来的？”白天佑很关心扫帚侠的情况。

鹿二有摸出了自己的那个扫帚侠护身符，“不是说了嘛，就得靠这个，护身符。当时不是我叫他来的，是黄菁菁叫的。她好像还拜了拜月亮奶奶，然后又向这护身符求救，果不其然，扫帚侠就出现了。”

白天佑对着自己的护身符沉思，喃喃道，“原来这个就是召唤扫帚侠的利器啊，看来我要是有需要的时候，也得召唤一下。”

“有了！”莫希希忽然兴奋的大叫起来。

“什么有了？有喜了？”鹿二奇怪的看着莫希希，又偷偷瞄了瞄灵儿，心想他俩不会进展这么快吧！他暗自佩服莫希希这小子，吃个西瓜都能把上妹儿，还整天假装是呆萌呆萌的。

“什么有喜没喜的，鹿二哥别打岔啊，我是说，我又找到新的研究课题啦！”莫希

希说道。

“什么课题？”灵儿托腮问道，她觉得莫希希肯定又想出了什么好主意，作为研究助理的她，看来又要去收集新的数据了。

“最强召唤系统！”莫希希睁着大眼睛说。

白天佑噗呲一下笑了出来，一边在菊花茶碗里加了块冰糖搅拌着，一边说，“莫希希，你不搞无聊研究，要开始写网络小说了吗？最牛召唤系统，无敌召唤系统，全能召唤系统，末世召唤系统，网上有好多啊！”

莫希希急的连连摆手，“和网络小说一丁点关系也没有啊！我是说召唤扫帚侠！”

“哦哦！”白天佑看着那旋转着的菊花茶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莫希希解释说，“我的新课题就是要研究怎样召唤扫帚侠！你们看啊，以前扫帚侠都是主动出现在犯罪现场的，什么抢劫、偷银行、救死扶伤，可是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来，什么时候来，对吧？”

“对啊，得看扫帚侠的心情。”白天佑接话道。

“所以，如果能有一个召唤系统，在人们需要的时候召唤扫帚侠，让他知道有人需要他的帮助，那该多好啊！而且，现在已经有了一个方式，那就是护身符！我得好好研究一下这个护身符，是不是带着某种信息发射装置，如果真的有无线电信息，或者什么光频信号，能和扫帚侠取得联系。”

“也有可能是量子信息。”乔一曼捏着一个护身符，翻来覆去的看着，她觉得黄菁菁祷告之后扫帚侠立即现身，不过是巧合罢了，根本不存在什么召唤。

“对对，还得考虑量子信息学，”莫希希颔首，“所以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工作，召唤工具，召唤手段，召唤反馈，哈哈，很有挑战性啊。”

“啧啧，”乔一曼笑了笑，说道，“你这是从人类意识行为低唤起状态研究，转移到了超人类动作行为的强召唤研究了啊。”

莫希希为乔一曼夹了一块鱼肉，“乔姐姐说的对，无聊研究要是要搞学科交叉的嘛！这个课题我得请你当顾问啊。”

“哈哈，我一般顾而不问。”乔一曼低头吃鱼。